田言便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徐世子平日里总是一幅淡然的样子,原来她却不知道他心里是苦的,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家人如此对待自己,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田言正着呆,春蚕从后门上出来了,她看了看田言又看了看沈月容,这才道:“沈大人请,世子说沈大人也差不多该到了。”
沈月容苦笑一声,跟着春蚕往里面去了。
春蚕引着田言与沈月容往后院的练武场来,回旋走廊上的三角梅分外灿烂,萧海潮便在大梧桐树投下的那一大片荫影中练武,他赤着的上身还缠着绷带,不过精神却是好多了。
田言一眼便看到了在书房后窗边上的徐世子,看着他有些落寞在站在窗子边上时,田言在心里油生了一个想法,她想知道以徐世子这种出身,他的性情是不是也像她前世看过的心理书上的的那样。
于是,她也不管沈月容了,她抬腿便往这边小跑来,沈月容也不理会他,只是站在走廊里盯向了练武场上的那个壮硕的身影。
春蚕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萧海潮也感觉到了这边有人在看自己,他一转身,在看到三角梅下的沈月容时,他一下子怔在那里。
而这一边,田言正手脚并用地往窗子里爬,徐延冷眼看她:“你不会走正门的?”
“我还得绕远,我怕错过了好戏,世子勿怪!”田言故意说的一脸认真。
徐延抬了抬下巴,他轻声道:“本世子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田言钻进了窗子里站在了徐延的身后,她眉眼清亮地望着徐延,信誓旦旦道:“世子,我为你出生入死的,你稍微纵容一下我这是对我的恩宠,我是乡野出身,不比我表姐,世子对我宽容些!”
徐延语噎,他瞪了田言一眼,扭头望向了练武场。
田言却是靠着窗子叹起了气她才不关心萧海潮和沈月容呢,她只关心徐世子!刚才沈月容对她说的一番话让她不由想试探一下徐世子,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她预想的那种性子,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向来不是如此么?越是这种人,越识大体,越知道牺牲自己,也越懂得有了苦楚往肚子里咽,也于是,越地宽容还留在自己身边的人。田言在想着,如果不是有个太子和郑国夫人在缠着他,他是不是就如郑惜若一般,整日郁郁寡欢,只肖等死了?
愁怨不知不觉侵上了田言的眉头,徐世子扭头看了她一眼,他拧眉问:“盯着我看做什么?你不是想看萧海潮与沈月容的好戏么?”
田言便努努嘴道:“这么远,我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我还是看能看得清的吧!”
徐延下颌骨一错,似是在隐忍什么:“你在哪里学到的油嘴滑舌?莫非你真的去打探过春风得意楼了?”
田言挺直了身子,她也不靠着窗子了,她小声问:“世子,你上次说你在春风得意楼现的醉酒的郑国夫人,所以春风得意楼是个小倌馆吧?”
徐延便闭上眼睛不再搭理田言了,田言便抿嘴笑了笑,看样子她又猜对了。
练武场那边,萧海潮已经到了走廊里,他与沈月容隔的不远不近,两个人似是在说话,不过正如田言说的,这里这样远,她确实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世子,萧海潮什么时候走啊?”田言抬头瞄向了徐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