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躺着,天花板上的星阵图再无可看,百无聊赖间只有寂静如影随形。他抬手,想要挥去她的脸,发现是幻觉。
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了。
就差收网了。
猎物的逃跑时钟被他捏在手里,随意调动,到了时机再敲碎,把她的爪子剪掉,拔掉她会伤人的尖牙。再好好擦拭打磨他精心准备的笼子,铺上舒适的羽绒,喷上怡人的香氛。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渴望,第一次有了得不到就会难受到死的目标。
这渴望新鲜,让他上瘾,让他垂涎。
她,他的她,醒时放于唇间念出,梦中也曾数次呓语。
想…想…想…
马上就能实现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到浴间冲了个澡。
抽了条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换好衣服,他站在镜子面前,一边擦着一边拨弄着头发。
朝镜子里打量着自己。
他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顿时怔在原地。
…
啊怪不得,怪不得她那时
有一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情感在肆虐凌迟着他的精神,剜得他无力反抗。
是名为害怕的东西。
她都知道了,她发现了,她失望了,她要讨厌他了,她要恨他了,她要离开他了
不行,不行,不行。
镜子承受不住被巨大的魔力波动震碎,迸出来的锋利碎片无比顺利扎进他的皮肤,他的眼睛。
经过他的允许。
殷红的液体,一滴滴,他还是不能平静,本来手中那根风筝线越来越近,现在却被风吹远了…
他要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