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她下意识地觉得,楚望帆应该会来找夏瑾,于是从楚望帆开车出门,叶澜就一直悄悄地跟着楚望帆。
她在路上有那么一瞬间嘲笑过自己,居然会来做这种事,但是她知道,要想把自己脱离这片感情的沼泽,必须找到答案。
于是,她目睹他们今天发生了一切:
他带她去医院复查,陪她去店里买球衣和球鞋,一起回学校去打球,到最后在球场与人打架。
那是最出乎叶澜预料的事情。她从未想过,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楚望帆,那个做任何事情都极端冷静,反复权衡利弊的楚望帆,会在球场上,和一个热血青年一样,一言不合,直接和人拳脚相向,哪怕对方人多。
之所以学校的保卫处能去的那么快,其实是叶澜担心楚望帆,在冲突一开始,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时,就冲去通知他们了。
直到现在,这一整天,叶澜都在用一种陌生的眼光在打量这个的男人。因为他所展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是那个自己认识了三年的楚望帆。
在夏瑾面前,他不是华域集团执行副总裁,不是职场精英,也不是那个幽默与优雅并存的男人。
他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青春期大男孩,没有面具,没有包袱,真实而自在。
他可以打完球不洗澡,带着一身汗渍就坐到街边露天的烧烤摊上大快朵颐,喝着便宜的啤酒,而旁边的女孩儿没有丝毫嫌弃,依旧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手里还不停地在帮他剥虾壳。
叶澜三年来曾和楚望帆一起吃过无数次饭,从特色的私房小厨到高雅的米其林餐厅,从精致的日料到优雅的法餐。每一个地方的环境都好过这个路边摊千百倍,但楚望帆没有一次,像这样吃得心满意足。
这一刻叶澜似乎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心里若释重负,却也怅然若失,那种心里的某一块地方被取走,空落落地,却也一时无法找到东西去填充的感觉,似痛非痛,反倒更加让人无所适从。
叶澜擦了擦略过脸颊掉在裙子上的眼泪,又抬头看了一眼楚望帆,他正伸把自己剥好的虾喂给夏瑾,却在夏瑾伸嘴去接的一瞬间放进自己嘴里,惹得夏瑾作势拿起面前的啤酒要泼他…
楚望帆大笑着求饶,像学生时代恶作剧成功的后桌男生一样,叶澜不禁也笑了,虽然眼角的泪一直不曾停下过。
她仰头靠在车座上,看着星空下周边高楼上与自己无关的万家灯火,做了个深呼吸,擦干脸上的泪渍,启动车子,仿佛是给自己打气一样,轰鸣了一下发动机,然后朝夜色中疾驰而去。
而这边正给夏瑾赔罪,替她剥另一只虾的楚望帆,被声音吸引,盯着在眼前一闪而过的一道车尾灯,若有所思。
“学长,怎么了?”夏瑾顺着楚望帆的目光看过去。
“哦,没事,可能看错了…”楚望帆收回目光,恢复放松的笑脸问到:“这是第几只了?”
“第三只!”夏瑾提醒到:“说好给我剥十只虾道歉的啊,一只都不许少!”
“哎,小瑾,你这样盘子里的虾要不够了,我还没吃几只呢!”萱萱抗议。
“老板,再来一份麻辣小龙虾!”楚望帆朝后面喊到。
伴随着萱萱的欢呼声,这个开心的夜晚,仍然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