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吗?”
饶是祁朗的性子再好,在第五遍的时候也忍不住急了,在架子鼓上面,他真的是格外认真。
在第六遍,原本应该敲到吊镲的鼓棒落在了节奏镲时,站在背后观看的他终于直接上了手:
“是这样的。”
他握着季萦的手重打了一遍,格外认真的说:
“应该这么打,会了吗?”
季萦低着头偷偷笑了下:
“不会。”
“这么简单,你怎么可能”说到这儿,话音止住,祁朗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她就是故意的,“你!”
“你听。”季萦耳贴住他的胸膛,带着他的手轻敲了两下鼓面,“你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贴合了心跳,像是在把情绪放大,什么东西都无法掩藏了。
祁朗整个身体僵住,然后鼓点也跟着加快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连成一片,季萦笑起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跟不上了。”
四周安静下来,她的呼吸透过单薄的薄料侵入皮肤,说话间呵出湿暖的气体:
“你的心跳声在说……”
她顿了顿,松手,鼓棒掉在鼓面上,敲起“咚”的一声闷响,与祁朗十指交握:
“你喜欢我。”
对于一个鼓手来说,架子鼓是他最忠实粉丝伙伴,它不会说谎,祁朗没办法辩驳。
他听过千百种情话,可用鼓声放大的心跳可能会是祁朗所听过最动听的声音,这时候,他第一次没有办法挣扎。
交握的手在爬升温度,属于他的体温渐渐分享给了季萦,把冰凉的掌心烘得暖热起来。
祁朗闭上眼,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往她发顶上落下一个轻不可察的吻,松了手:
“既然会了那就打一遍听听吧。”
这个方法也失败了吗?季萦心有不甘,可他已经识破了也没办法再伪装下去。
她拾起鼓棒,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花出来,敲下一串流利的鼓点,不是最简单的基础,而是高难度的鼓花。
祁朗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有些复杂,她完全复制了自己的每一个小动作,转鼓棒的方式,微微抬高的下颚角度。
最终,他低了头,转身下台。
一束明亮的光打在季萦身上,照亮她的身侧一圈,更暗的地方,因为灯光的关系她看不见了,他的身影也消失掉。
台上只留下她一个人,四周好像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空洞而又孤寂,她站起身,一步跨进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