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哥,您放心吧,一定给您办好。”
“给我?”王怀信的步伐陡然停了下来,本来都走到了门口却又倒了回去。
他拍了拍金毛的脸:
“我们都是给郭先生办事的人,知道吗?”
金毛猛地被吓出了一声冷汗,他忙低下了头扇了自己两耳光:
“对不起,二毛哥,我说错话了!”
“啪!啪!”两声,在屋子里一群大气都不敢出的人的耳朵里格外响亮,他脸上瞬间就红了起来。
王怀信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金毛见这情况,狠了狠心,咬牙又继续打着自己嘴巴。
终于,十来个耳光之后,王怀信叫了停:
“行了,下回说话小心点儿吧。”
金毛松了口气,直到等人走了才软下了腿坐在了凳子上。
“金毛你这嘴啊……”旁边人递过来一根冰棍儿看着他摇了摇头。
“别说了别说了。”他拿冰棍儿敷起了红肿的脸摆了摆手示意话题到此为止。
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金毛却没有丝毫怨恨,心里知道王二毛是为了他好。
他暗暗打量着屋里的每一个人,观察着到底谁的神色不对,哪个小头儿的身边没有郭先生的眼线呢?自己今天这话传出去,遭殃的也不仅仅是他了。
谁都是一如往常的,新人看着多是害怕,与自己相熟些的面上就更近乎于嘲笑了,金毛舔了舔自己泛出铁锈味的口腔内壁,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还是那个墙头,王怀信翻身跳进了院子,四下里一片漆黑,他顺着月光拢窗朝屋内看了一眼,没人。
他也不着急,找了个花盆倒扣过去充当凳子,把那盏瓦数极低,暗得足以伤害视力的灯顺着线拉开了,坐着院子中间等待阮榆秋的归来。
那要死不死的仙人掌终于在今天彻底没了活路,沿根部齐齐折断。
半夜,终于,打完一份工的阮榆秋到了家,开门突然看见院子里的人连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朝他点了点头:
“来了?”
她穿得极为清凉,低胸热裤吊带露脐,身上能露的地方,除了三点都露了个干净,唯一能给她提供遮蔽的是她还知羞,套了个外套。
脸上还被抹了一道蓝色的油彩,极浓的烟熏妆配上鲜艳的口红,扑面而来得堕落风尘气挡都挡不住。
王怀信觉得胸口上像是被打了一拳那般发闷,起了火走近过去:
“你这是什么打扮?”
阮榆秋低下头,绕开他蹲下来把那只花盆翻过来,然后用手把干掉的泥巴挖开,将地上断掉的仙人掌埋了进去。
仙人掌是枯了,可刺却还是存在,把她的手扎出血点来,可她好像完全不在意,只专门把这件事做好了。
王怀信看着她这样就来气,捏着充耳不闻的人得手臂,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
“我问你,你、去、干、嘛、了?”
血把沾满了泥的手打湿,沿着抬起的手腕流下来,滴进他的指缝里,阮榆秋看着他,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