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翔子你明天来帮季萦搬一下东西行吗?”
“好。”祁朗一口答应下来,眼神里明暗交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谢,今晚麻烦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季萦又一次道了谢。
而后,这所住处的大门总算行使了它今夜的最后一次使命,彻底关上了,屋内的人轻轻伸了个懒腰,面上哪还有之前的惊吓与难过,兀自去了酒柜处取了支红酒出来。
“叮!”
指甲往高脚杯的玻壁上一弹,发出铮铮响声,季萦微微眯了眸子,裴珏,还有的你受呢。
被吵醒的裴毅再也睡不着了,揉了下生疼的太阳穴,他也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喝着酒。
杯中的威士忌上漂浮着冰块,在杯壁外侧渗出水珠来,他收到了消息,说人已经找回来了。
这算不得什么好消息,甚至不能缓解他心里的那些烦躁,自己那个弟弟,真的是个安分守己的吗?裴毅有些怀疑了。
细细回忆起来,年少之时他相与自己争个高下的动作就从来没断过,却在突然的一次离家出走后整个人变了个样,真如大家所期望的那样成了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可事实会这么简单吗?还是他这么多年已经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一个想法设法要跟季家搭上线的人,真愿意做一个安分守己的闲散富二代?
裴毅眸光闪了闪,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烈酒,看来,季萦白日里来这一趟,是来提醒自己了。
次日。
“你下午要干嘛?”季萦坐在高高的吧台上,看着正在屋内忙来忙去打扫的人问。
其实她就从来没打扫过屋子,只是每隔一天就会请个小时工来做大扫除,这一点她不准备让傻傻给她整理屋子的人知道。
祁朗手中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
“不是要把东西拿给裴珏吗?”
想来也是有些好笑,明明他从小到大,不管是结婚前结婚后,都不怎么沾染家务,这下反倒却在别人家里做起了免费劳力。
“再之后呢?”季萦又问,“不去工作室吗?”
祁朗看了一眼窗外风雨连绵的天:
“下着雨呢,三儿跟单宁不在。”
“哦,好吧。”季萦声音里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来。
祁朗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直起身子:
“你很想去?”
这下换成了季萦转头看窗外,眉间微微蹙了下:
“没有,天晴了再去吧。”
祁朗心中微微闪过一丝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遂转了个话题:
“你不难过了吗?”
“难过什么?”季萦微笑着反问他,一脸的平静。
她面上一点波澜都没,甚至让人怀疑昨晚的闹剧只是一场幻觉了,祁朗有些忐忑的开了口:
“你跟裴珏分手了不难过吗?”
季萦的笑容愈发绽放了开来,轻巧从吧台上跳下来,超他走过去,伸手环住了对方脖颈:
“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难过呢?”
她踮脚凑近祁朗耳畔,轻启双唇:
“我说过了,我喜欢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