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役,想要取得成功,前期的各种准备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只贪图一时之快而不思及更长远的事情,那注定是要败下阵来的。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众将士听令,给我杀,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挥舞着手中的剑,译诺已经红了眼,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什么对付上官雪琼和宇文煜的计策,既然大家都已经在这里,那就什么也不用多说,大不了拼硬实力大战一场便是。
“戎奇军将士,动手吧。”随着这一声号令,上官雪琼已经朝着城下掷出了绳索,很是轻巧的借力便下了城墙进入了战场之中,而她的灵驹也早已经在等着她了。
“所有人和我一起下城墙。”在宇文煜的一声令下之后,所有将士都齐刷刷的朝着城下掷出了绳索,借着墙壁助了些力,不一会儿便都已经稳稳落了地。
上官雪琼的话音刚落,身着布衣的那些戎奇军将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出了匕首,直接先行抹了那些秦阆军队中弓箭手的脖子,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在此刻对从城墙之上下来的将士们发起进攻,在解决了那些将士之后,这些戎奇军士兵便夺了他们的马和弓箭,直接杀入了战场,那训练有素的模样甚至让译诺都有些愣神。
能在沙土之中不动声色的隐藏这么久,能负重并且绕开监视一路前行而且路上还一点没耽误,这样的执行力和强大的心理素质,决非简简单单就能磨砺出来的。
分别骑着灵驹和神骑并行在战局之中,上官雪琼和宇文煜率领着戎奇军和步袭军相互配合着步步紧逼,让译诺的士兵节节败退,而因为对方已经渐渐展露出了颓势,所以戎奇军和步袭军更是士气高昂,跟在上官雪琼和宇文煜两侧英勇的斩杀那些秦阆士兵。
到了战场之上,将士们身上连日的疲惫和倦态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只要看到了他们的统帅,他们就有了力量,和他二人一起并肩向前。
眼见局势不妙,译诺赶紧下了撤退的指令,可谁知匆匆赶来向他汇报的驻守在秦阆的士兵却已经用行动在告诉他,为时已晚。
原来在上官雪琼和宇文煜在正面同译诺做着周旋的时候,靳修已经带领着凤翎军先行解决了秦阆后方险要地区的那些守卫,一路长驱直入,直接去捣了秦阆部落的军营,现在无论前方还是后方全部都是上官雪琼的人,译诺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好你个上官雪琼,好你个宇文煜,居然在这等着我呢。”事到如今译诺才明白上官雪琼借着自己这次向杨益发的难下了怎样一盘大棋,亏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占了上风,没想到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我们的这位圣上可不如你想的那般不识大体,你的司马昭之心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任由你随意刁难而不反击呢?”既然事先那位王丞相已经给译诺提过醒,那他就更该知道杨益已经知晓了先前的全部事情,所以这一次即便译诺不主动找上门,杨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们还真有能耐,十七年前的旧事都能查得一清二楚,连一支珠钗都没放过,可当真是不简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译诺对于这些自己精心的部署被上官雪琼和宇文煜轻易看穿而倍感无奈。
本以为是一场好戏,谁知道居然是被别人看了一场好戏,对于这一点译诺心中还真是不痛快。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在我秦阆后方设的埋伏,他们是如何知道你何时开始进攻,又是如何接受你的指令的?”对于这一气呵成的作战很是好奇,译诺觉得如果不弄明白自己会心有不甘。
“我之所以会特意绕至沂城就是为了去取梨乐坊里的这把瑟,它在这场对战中可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路上包括方才从城墙之上下来,全程那把瑟都没有离开上官雪琼的身边,也足以见得她对此物的爱护。
其实上官雪琼不单单是想以瑟音作为传达指令的方式,她更希望这一次的交战自己的母亲也可以看到。
这把瑟弹出的音,是上官雪琼告知藏在沙土中的将士们可以开始作战的标志,也是告知守在后方的靳修可以发起进攻的指示,瑟音回响,可以传到很远,所以能想到这个方法,不可谓不妙。
想到了自己先前对上官雪琼在两军阵前弹瑟的嘲笑,译诺简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明明是自己没能参透她的用意,被她耍得团团转,自己却还一直在自鸣得意。
真是被人当作了笑柄都还浑然不知。
想起了自己做的这些准备,想起了从自己对杨益发难到现在发生的种种,译诺觉得自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在看到上官雪琼抱着的那把瑟之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可以刺激她的事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些莫名的蹙起眉头看他,上官雪琼实在不知事到如今他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看到这瑟我还真就是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想必上官将军应该挺熟悉的,哦不,可能也算不上熟悉。”译诺说这句话时微微勾起的唇还带着点讥笑,似乎是想以此激怒上官雪琼。
扯了扯嘴角,上官雪琼再次望向译诺的时候,脸上满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