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清华宫,媱晴皇后端坐在凤座之上,音色清冷的问座下跪着的侍卫。
“怎么,还是没有消息?一个孩子而已!那月红山就这么大,不过寻一个孩子,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竟能给我找整整五年!”
媱晴皇后怒,抓起茶杯扔向那侍卫。茶杯砸在侍卫头上,碎成两半。
血顺着额头,滴在地上。
“娘娘,属下已经尽力了,不光月红山,就连月红山周边县镇,属下都一一寻过,那孩子本就是刚出生,身子虚弱,月红山亦有野兽,环境恶劣,她是不可能还活着的,怕不是早已化作白骨了。”
媱晴皇后无力倒在座上,喃喃道:“本宫答应她了,可本宫答应她了啊。”
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到阳生阁,见到景观。
景观污头垢面,双脚被粗重的铁链磨破了皮肉,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麻衣。
狼狈,可怜。
她永远也忘不了景观的那双眼睛,绝望,却又带着希望。
墙上有一个用血画的娃娃,景观望着它,亲切的喊它“玘儿”
玘儿,郑玘。
想来也是那孩子的名字吧。
景观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嘴唇颤抖。
“帮我,帮我……”
她答应她,帮她找到孩子,帮她找到她的命。
可现在呢?她找了整整五年。五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愧疚。
“吃,还吃!你这个小崽子,就知道把你捡回来没什么好事!说!你是不是偷吃了馍馍,说!”
上春城。
一间农舍里,一个妇女在向一个孩子施以拳脚。那孩子瘦弱不已,嘴角青肿,手里紧紧攥着半个馍馍。
“你这个小崽子,捡你回来有何用!去把猪圈全部打扫干净!不然,就断你三天水饭!”
妇人恶狠狠的指着那孩子,“滚,赶紧给我滚!”
孩子不哭不闹,紧紧盯着妇人的眼,淡淡的走进猪圈。
“娘,”一个十岁的男孩拉了拉妇人的衣角,浑身是土,满脸稚气。
“哎呀呀!我们家长情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跟娘说,娘揍死他们!”
易长情声音软襦,小声道:“娘,妹妹才五岁,你别让她干这种重活,我是男子汉,我来干!”
他一边说着,眼神一边朝猪圈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