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看着气色好了许多,身体可大好了?”沈惠坐下之后问道。
萧婉执起茶壶的壶把往杯子里斟了一杯递到了沈惠面前,“好了,只是司药房的来瞧过说落了病根,往后天凉了要尤其当心些。”
沈惠接了茶仔细看了看萧婉,这才发现这十月里萧婉竟穿得比自己还厚实些。想起她坠崖害病是为了自己挡了灾,沈惠不免鼻头微酸,眼眶也红了起来。
“哎,都要做母妃的人了,可不兴跟我这小女孩似的哭鼻子呀!仔细落了地的小皇子小公主也要跟为娘的一样天生就爱落金豆豆咯!”萧婉瞧着沈惠神情愧疚,那双眼里泪水打着转的样子立刻笑着打趣了一句,这下子站在沈惠身边的怜儿也忍不住笑了。
怜儿帮腔道:“公主殿下说得是,司药房的大监也说了,良人该放宽心,这样出生的皇子公主才会漂亮。”
“好了,难得来我这儿一趟,扫兴的话休要提。”萧婉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来品鉴一下我新泡的茶,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春茶,你也喝得。”
沈惠笑了笑,拿帕子轻擦了下眼角,伸手把茶盏送到了嘴边小小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划过咽喉有一丝丝的甜味,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怎么样?”萧婉颇为期待地看着沈惠,乌溜溜的眼睛在眼眶里转着,俏皮可爱。
沈惠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公主殿下好手艺,这茶喝着竟无一丝苦味,反倒香甜异常。”
萧婉得意地又往沈惠的杯中斟满了一杯,“自然味甜,我这茶里可只有些枸杞,红枣,桂圆之类。既无茶叶又何来苦味?”
“这法子倒新奇。”沈惠道,“臣妾只闻这些个东西厨子做菜时才用得着,再者枸杞该是一味药材,怎得还能用来制茶!”
萧婉又往茶壶里添了些水,命紫娟放到小炭炉上温着,“我的母妃素来爱喝茶,有一手绝妙的点茶收益,我幼年时耳濡目染,对茶道也颇感兴趣,后来央着母妃学了些点茶的皮毛,母妃故去后平日里便自己冲泡着玩玩。一来也是兴致所至,一来也为了缅怀故人。”
萧婉慢慢地说着,周遭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余下炭火在炉子里噼里啪啦烧着的声音。
“现在落了病根,寒凉之物自然要少沾些。尤其是那些春茶怕是不可再碰的。更何况我这宫里里里外外的虽说没几个人,但我走哪儿就跟哪,就怕我磕着碰着,就是有心想喝个茶也没地儿不是?”萧婉笑了笑,回头指了指紫娟和墨瞳道,“尤其这两个,看着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点茶这门功夫许久不用难免生疏,所以也只能另辟蹊径想些旁的法子。”
紫娟被萧婉一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摆弄起了炭炉上的茶壶。墨瞳面不改色地回看了萧婉一眼,继而面无表情地继续杵在萧婉身后当木头。
沈惠掩嘴笑了笑,“公主身边的人自然要处处为公主着想,臣妾还羡慕公主能有这样贴心的人在旁,危难时舍身相救,这可就算是骨肉至亲有时还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