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了，北嫣的表情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她怕是很少在旁人眼前露出脆弱的，如今难以自控心绪，她的头垂的更低，还靠言语缓解着她自我的小尴尬，也稍微说了说她曾经的生活：

“收养我的奶奶，以前是专门打扫寺庙的，还要给里面的比丘尼做饭吃。”

“后来奶奶过世了，我就在寺庙担起了这些活计，寺庙给我的回报，就是禅师大人教习我很多东西。”

说着，她揩了下眼尾，对孟子羡笑了笑道，“在寺庙可开心呢，因为那里有不少与我年纪相仿的比丘尼，她们多是因为命运坎坷，从小就出了家，虽然我没出家，但与她们情同姐妹。”

“她们可喜欢吃我做的饭了，我能把野菜做出十几种口味儿呢，寺庙有一张和孟哥哥家里一样的大长桌，没有孟哥哥家里这么漂亮，我们每次都是围在桌前吃饭的。”

“吃饭的时候，她们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比谁诵的经更快，我也参加过，但我不如她们，咬到了舌头……不知道现在，她们的斋饭，换了谁做……”

说到这里，孩子说不下去了，饭也难以下咽。

她放下了碗，站起了身：“孟哥哥，吃饭前我还没洗手呢，我去洗个手喔。”

在孟子羡点头后，她起身去了她房间的卫生间。

孟子羡随后静静跟了过去。

孩子没关门，他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也没听到水流的声音。

那一瞬间，孟子羡从没像这次一样，竟然是盼着自己生了病不要好起来。

北嫣去了很大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