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抽了抽。

“害……”

少年双手撑着办公桌，身子下压，眼尾下的泪痣耀眼夺目：“光顾着看萧老师的脸了，谁叫你这么好看呢……”

萧擎亦：……

他淡淡扫了苏栩一眼，怎么会堪不破她的小把戏。

这小朋友连最难的一道题都会做，问他的都是些毫无技术含量的小题。

只不过一个愿演，一个不愿拆穿罢了……

萧擎亦随手抽出一支钢笔。

是黑色的，笔身修长，衬得他手愈发白皙。

那只笔在指节处转了一圈，最后稳稳落在了手中：“我就给你讲一遍，听好了……”

苏栩绕了一圈来到他办公椅边上，手肘撑着桌面，唇瓣微翘：“那你讲慢一些，学生比较笨。”

两人四目相对。

萧擎亦的瞳孔颜色渐深，像是清水里化开了一滴浓墨，深邃的紧。

苏栩似乎毫无畏惧同他对视，还挑眉冲他眨眼睛。

萧擎亦飞快错开了目光，钢笔却在白纸上晕开了一个黑点。

他手动了动，将纸翻了个面：“第一题，已知sinA=……sinB=……再用两倍角公式……”

萧擎亦讲题，苏栩就托着下巴看他，看了一会忽然伸出手碰了碰他的睫毛。

男人笔尖微顿，目光有些犀利地扫向她很不自觉的小爪子：“你做什么？”

苏栩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朝他笑得开心：“大叔……哦不，萧老师，你睫毛好长啊……是睫毛精吗？”

萧擎亦身体僵硬了片刻，用钢笔敲了敲她的额头：“专心一点。”

然后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像是寻求保护一般将眼镜欲盖弥彰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