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频回府便入了书房,倒确实如他之前那般说的,找了几个侍卫紧紧押着她,便到了这别亦阁。
走了不过几步,空气里却忽传来一阵淡淡的甜腥味,她脚步一顿,却不敢深究,绕过走廊的一刻,院角里溅上的一摊早已干涸的黑红的血迹刺眼。
洛小可衣袖下的手紧紧捏了捏。她记得从前写张应频为人心狠手辣之至,便是将人放在油锅里剥皮削骨也不为过。
又走了几步,那血味儿更浓,隐隐约约听见人声嘶力竭的呼号声。洛小可胆儿都要吓破,任凭那侍卫带着往里去。
“嘎吱”大门一声阖上,洛小可身后被侍卫推了一把,一个咧租,跌进黑洞洞的房里。
屋子建的像是个监牢,四面都没有窗,门缝里透出幽幽的暗光。
“别动。”一只手忽然从背后搭上她后颈,力气不大,却透着凉薄。
“二、二皇子……”洛小可不敢回头,小心翼翼试探道。
半晌,身后的人轻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手给我。”张应频拉过她手腕,金属的铁环“咔哒”一声落在那皓腕上。
洛小可被勒得紧,挣了挣手,却磨得吃痛。
黑森森中他眸子似泛着盈盈的光,开口道“你在这儿思过。”
“是……”她不敢忤逆,左右是她错了,又想问何箴的去处,却也不敢开口。
浓浓黑夜中张应频似挑起嘴角微笑了笑,起身便走向门边,锁轻响两声,莹莹月色便流了进来,半边映在他那高挺的身躯上,银白色的衣衫焕着流光,迷了人的眼。
洛小可再抬起头,门已阖上了,轻轻的脚步声也渐远。
……
早晨醒来时她躺在软榻上,手摸过去,是鎏金的细软丝线,绣成牡丹的模样,花团锦簇惹目的很。
洛小可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只看见阿兰捧着脸盆,挂着浸湿的手绢,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来。
“他将我放了?”洛小可揉揉眼。
只记得她饥寒交迫,屋里又静得吓人,似乎半夜下了细雨,如今的天色还是朦胧的灰茫茫。
“放了?”阿兰不解,“奴婢来时,小姐便在这儿睡下了。”
洛小可不解,但还是问道“你可知何箴在何处?”
“奴婢不知。”阿兰将手绢拧干,替洛小可擦着脸,思恃片刻,又道“奴婢一到,二皇子便走了,似在这儿守了有一会儿了二皇子他,没、没难为小姐吧?”
洛小可低着头,迷迷糊糊看着自己隐隐发红的手腕,一时沉默。
“罢了,你服侍我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