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缓缓走上歌台,轻抚这檀木的古琴上的浅纹,眼底流露出一丝温柔。
她缓缓坐下,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弹。
“哗”的一下,琴音一震,如巍峨高山,怪石耸立,荡气回肠。
听众们一颤,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人们霎时鸦雀无声。
缓缓的小桥流水,舒缓的琴音让听众愉悦。
清浅渐渐回想起了桃林的点点滴滴,还有疏影依稀的笑颜,那爽朗的笑声如清澈的河水一般流过。
暗柳啼鸦,单衣伫立,小帘朱户。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洒空阶,夜阑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似楚江暝宿,风灯零乱,少年羁旅。迟暮。嬉游处。正店舍无烟,禁城百五。旗亭唤酒,付与高阳铸铝。想东园,桃李自春,小唇秀靥今在否。到归时,定有残英,待客携尊俎。
再一想,便是那桃花百里,春风十里,琴音环绕未消,酒香起伏醉人,少年桃花眸一笑,琴音相伴酒香飘。
一曲肝肠断,泪已干,心尚在。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想起,无一不泪湿衣襟,那少年郎一脸青,看来他也知晓胜负了。
清浅缓缓走下台,一阵微风吹过,头纱扬起,露出清浅那美的令人窒息的脸庞,如沐春风般温和,一双美目流盼,眸中溢出恬静淡雅之色,更显天人之姿。
清浅缓缓走出,祁王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紧跟其后,清浅却始终觉得有谁在一直看着自己,浑身不自在。
一出歌厅,祁王便笑嘻嘻的问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琴弹得这么好,早知你竟能弹出如此之天籁之音,我就不替你担心你会出糗了。”
拉倒吧,当初把我推上歌台上的可不就是你嘛!
“话说,你的琴和谁学的,总不能是自学的吧,我可不相信”,祁王若有所思的望着清浅。
清浅莞儿一笑,道:“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人。”
这话说的如风吹过一般轻,祁王一直盯着她的脸上看,明显的看见她清秀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悲痛,她话语中的惆帐又似这明月一般,阴晴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