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二十九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
也便在这一年,沐清歌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远嫁西凉,从深闺少女成为了西凉世子妃。
此刻,在冬天到来的时候,她又被迫离开武国,去往北寒。
这一年对于许多人都很不寻常。有聚有散,有悲有喜,自然,每个人的情感并不是相通的。
自从赵怀瑾吓跑了游惊鸿之后,她便常常待在百花府中。终于,她还是让人把人彘处理掉了。
这一日,天空飘起了雪花,是初雪。
赵怀瑾身着一件纯白色狐裘,呆呆地站在院落之中,任雪花飘落,打在她的眉梢、肩头。
百花园中的许多争奇斗艳的花,都因为受不了严冬而枯萎。
唯有梅花一枝独秀,傲立其中,在天地一片白茫茫的时候,点缀了几点独特的红色。
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一阵叩门声。
想见的人,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的。既然如此,是谁又有何妨呢?
开门,是赵嘉言。
赵嘉言身着一件淡黄色的棉袍,倒是有几分臃肿。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赵怀瑾幽幽地问道。
赵嘉言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道:“有什么事情,就不要瞒着哥哥了。你说,是不是和惊鸿闹矛盾了?要我说吧,这种事情,都是小事,我和你嫂子也常常有矛盾,可最后不都解决了。”
“不必了,哥哥不必担心我的事情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赵怀瑾斩钉截铁地说道。
赵嘉言微微皱眉,懊恼地说道:“我觉得那小子不错啊,诗会的时候,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还觉得你们之前有可能呢,怎么突然就结束了啊?”
赵怀瑾叹了口气:“强扭的瓜不甜。男女情事,可不是分一个什么对错就能说明的。”
“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赵怀瑾摇了摇头。
赵嘉言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年岁也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普通百姓都明白的道理,怎么你反而不明白了?”
“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赵怀瑾幽幽地说道。
赵嘉言一时缄默。
沉默良久,赵嘉言忽然问道:“妹妹,你说实话,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赵怀瑾瞥了一眼赵嘉言。
赵嘉言道:“你可不要和我打马虎眼,我可是特意问你的。爹也很担心你的婚事啊。”
“没有。我是敬佩一个女子,见惯了京城的繁华,却也甘愿忍受西凉的贫瘠。”
只是,有一句话,她却说不出口。
见过了那般痴情的男子,其他的男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总觉得有些稀松平常了。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首诗形容慕容府和绿儿当下的模样最是贴切了。
慕容府准备好了烫酒用的火炉,每盛好一杯酒,就递给绿儿,而绿儿也浑然不惧,每接过一杯,就喝一杯。
慕容府微笑道:“绿儿,可莫要贪杯了。这虽然是米酒,可是喝多了,也会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