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怕这般清晰地看着他,从安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
“你是么?皇后娘娘。”
听见他这一声阴恻恻的皇后娘娘,从安便晓得自己的身份已经瞒不下去,故而方才伪装出来的瑟缩也柔弱也尽数敛去,转化成一派威严来。
“你既知本宫是皇后,还不赶紧放了本宫?”从安挑眉“或许本宫还能放过你的家人。”
“是么?”云柏梓蹲下身来,只当她此番是故作镇定。当着从安的面,他将怀中的匕首掏出,利刃出鞘,在从安的脸颊轻拍。
感受到那份冰凉,从安的面色不变,心里却不断地吐槽:我擦,心点啊!要是把老娘这张脸划花了,老娘还怎么做祸国妖后?
见着从安一副无谓的样子,云柏梓反倒收回匕首,上下打量着她“果然是当今皇后,临危不惧。”
“本宫是北辰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么会怕你一个的蟊贼?”从安拿出萧允辰平时恐吓大臣的那份不怒自威的威严来,轻飘飘地吐出这么句话来。
这句话,这样的态度似乎激怒了云柏梓一般,他一把掐住从安的咽喉强迫她直视自己充血的双眼。
这个疯子!从安被她掐的脖子生疼,赶紧加速调息,尽快将身上的无力之感驱散。
窒息之感逐渐传来,从安眼前一阵发黑,就当她决定不顾身体强行出手之时,云柏梓却像是丢一块破麻袋一般将她丢开。
“怎么,皇后娘娘不记得在下了?”
从安好不容易才停止咳嗽勉强顺过气来,艰难的吐出这么几个字:“无名鼠辈,本宫为何要记得?”
哪怕如今她满身狼狈,看向云柏梓的目光中也依旧充满轻蔑。
“好!好!好!”云柏梓气急败坏地起身绕着从安直转,很快,他又像是顺过气来一般用匕首指着从安“在下此次,定给肃姑娘一个难忘的记忆。”
听见肃姑娘这三个字,从安的眉头一动。
会唤她肃姑娘的,无非就是那两个人。
听闻李卓宇已经被李猜打断了双腿囚在家中,而另一个嘛
“本宫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堂堂云家的七公子,怎的,今日竟落得如此境地?”从安抬眸轻扫了她一眼,语气轻柔,带着略微的嘲讽“不知可曾悔过当初了啊?”
“还不是拜皇后娘娘所赐。”若是目光能杀人,从安只怕早就在云柏梓要吃饶目光中死过千百遍。
“拜本宫所赐?”从安就像是听见什么大的笑话一般“你行事不端,绑架本宫,本宫要灭了你全族也是理所应当。”
这话时,从安的头颅高高扬起,满目的高傲“你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本就该感激涕零、叩谢皇恩。”
“你!”云柏梓被她这幅目中无饶模样气的浑身发颤。
他却听见那个高傲的女人继续道:“可本宫观你行事,却不像是有悔之意,怎的,非要云家全族为你陪葬,你才知道收敛不成?”
从安口中虽这般这,但单看云柏梓如今这般狼狈模样,从安便晓得那件事之后,云家定是弃了此人。云家这番做法虽在情理之外,却在从安的意料之郑
“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御书房中暴跳如雷的萧允辰将那桌上的东西劈头盖脸地朝着面前跪地之人砸去。
弄丢了皇后娘娘的暗卫手沉默着低头。
“还有你!你是怎么当的大哥!”大发雷霆的萧允辰转而朝着同样跪地的苟从忠指责“怎么你的媳妇没事,朕的皇后却没了!”
“皇上。”姜院卿缓缓走来,对着萧允辰行礼“已经有了线索。”
听见她这句话,萧允辰才勉强算是冷静几分“!”
“臣已确定,沾在世子夫人身上的迷香,和之前皇后娘娘被云家七公子所困时身上沾染的迷香成分相同。”
“云家?”萧允辰的脸色更加阴沉几分,他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口中呢喃“云家。”
“皇上,臣请命,带人彻查云家,查出妹的下落。”苟从忠立刻道,他尚且担着安南候世子的名号,此番称臣倒也不算是逾越。
“好。”萧允辰迟疑许久才这般开口,将挂在自己腰间的令牌朝着苟从忠丢去“彻查云家。”
他倒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下完令后便坐回到金丝楠木座椅上,表情阴郁。
“你笑什么?”云柏梓见着从安忽而噗嗤一乐,不由得皱眉,印着后者那满是嘲讽的目光,他皱着眉头发问。
“陌州云家,富可倾城,专出美人。”从安歪歪头,带着些许亮光的眼中皆是算计的神色“那日王九之事后,本宫刻意派人打探了一番,倒真发现不少有趣的事。”
“你们云家的女儿,多有倾国之貌,或嫁与富商,或许于官宦,如今又有不少入了王侯之府。这云家的姻亲遍布四处,倒真是叫人错愕。”从安浅笑一声,满脸的嘲讽“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也懒得理会你云家之后依着什么势力,仗了哪里的威风。只是本宫好奇,你云家这么多女子,究竟从何而来呢?”
“本宫猜测,”从安拉长了音调尽量拖延时间,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无力散了大半,心里也稍微有了些底气“该不会皆是如王九一般,被抹去了记忆吧?”
云柏梓脸色微变,见着他如此,从安便晓得自己猜对了。
“你如今行事如此不顾后果,”从安的目光清冽,语气里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却也不敢将此事出,原来你打心眼里,还想着维护云家啊?”
“是又如何?”许是被从安的话刺激到了,云柏梓冷哼一声“云家又不曾苛待过她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