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那和讨又有什么区别?寒烟自打被从安带进宫以来便自觉比起之前身价要高些,突然听到这么个形容乞丐的词落在她身上,一时间又羞又恼,可又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不满,咬着下唇眼眶含泪做出一副矫揉模样看向从安。
这也是个高手。从安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茗,起来论起演戏,这丫头才叫厉害呢!
她原本想蹭饭,又怕这丫头听不懂,这才换了个字。不过见那丫头脸上一瞬间的青红,从安便晓得定是这丫头想歪了。
不过歪就歪吧。
“不是的,姐。”寒烟轻轻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莹莹水雾“不,不是的。”
从安浅浅叹了口气,总算明白萧允辰为什么前几日会突然没了耐心。
这种娇滴滴的泪美人,一时看起来是心疼不已,可这心疼过了头便成了心烦。
“唔。”从安点点头,一边示意李承德给自己布菜,一边分出几缕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既不主动开口也没安排人给她看座。
这还是寒烟在她面前头一回受到冷遇,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丫头一时间似乎也没了主意。
原本寒烟准备了许多套辞,像是姐,您为何久不见寒烟啊!之类怨妇般的哭诉,或者是姐,寒烟就不见您实在是担心您的身子之类的表忠心与关切的言语。
可从安却在一上来便将她的路堵死,如今从安不开口,她这话也没法编下去啊!
思及此处,这丫头两眼一翻,学着从安的样子玩了一出无声胜有声。
和着寒烟一齐前来的宫女赶紧托住昏倒的寒烟,吓得脸色煞白,口齿不清地叫唤着,连基本的反应都忘了。
“去请姜院卿。”从安立刻对着李承德吩咐,同时皱着眉头招呼姜黄上前将那个快支持不住地可怜宫女给拯救出来。
一把抱起昏迷的寒烟,姜黄有些无措地看向从安,那意思放哪?
从安干咳一声,快步上前,细看之下才发觉寒烟身上的衣衫已湿了大半,发间也是一片濡湿。
哪怕这会子日头正毒,就按秋水楼到坤宁宫的距离寒烟也不该出这么多汗,只怕是被拦在外面许久不得通传。
姜院卿来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若非她的嘴边还带着一抹饭材油星,从安定以为她本就在外面候着呢。
按照她的吩咐,姜黄重新将寒烟放在地上,让她靠着自家的宫女。
“只是有些中暑,稍微休息下即可。”姜院卿松开手中寒烟的腕子,对着从安一拱手。
从安浅笑着看着姜院卿,一面安排人手送寒烟回秋水楼,一面将行礼欲走的姜院卿强行留下。
末了还不忘看着陆茗道:“本宫这里一团乱,嫂嫂不妨先回去罢。”
陆茗下意识的觉着有些不对,虽有些帮忙可从安的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她也不得不从。
“姜院卿便再替本宫看看,这孩子如何了。”从安恋恋不舍的扫了眼桌上遗留的饭菜,而后故作端庄地带这姜院卿进了寝殿顺带还屏退了这一屋的宫人。
姜院卿公事公办地请从安递出个蹄子来,而后将自己的宛若白玉温凉的指尖扣在从安的手腕上。
只不过稍微沾了沾便收回手,旬旧了些孩子健康以及一些老生常谈的嘱咐。
正当她要告退时,从安却忽然开口“她因何昏厥?”
姜院卿一愣,而后将方才的诊断又了一遍“娘娘放心,寒姑娘只是略微有些中暑,稍微休息下即可。”
“是么?”从安那胳膊撑着脑袋,浅淡的笑着,只是目光里却没什么温度“她身子不弱,最起码比她身边的宫女还强些,怎么会突然中暑了呢?”
“娘娘因何得知寒姑娘的身体状况?”姜院卿不答反问。
从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扯皮条举动逗得一乐,刚想反逗逗她却没漏过她眼中的一丝玩味。
丫的,这时候还给老娘下套?
从安嘴角微抽,到了嘴边的话换成了一句懒洋洋的“本宫能感觉到。”
她是练武之人,能察觉到旁饶气息强弱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句话成功敷衍了姜院卿,见着后者再次使出她最拿手的沉默,从安忽的开口“几个月了?”
姜院卿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从安。
从安直视她的目光,不躲不避。方才场景虽乱,但姜院卿进来时从安明显感觉到后者神情上轻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落在旁人脸上自然没什么,可姜院卿素来寡言,脸上表情极少,这点变化自然就被无形间放大不少。
以姜院卿的医术,大多数病症不过是看一眼便晓得七七八八,诊脉一是显得尊敬些,二是确认判断。
这女人与寒烟素来没什么交情,方才诊脉时表现那么急促,定是遇见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急着用诊脉来确定。
除了怀孕,从安想不出旁的理由。
“回娘娘,四个月了。”既然被戳穿,姜院卿也没了隐瞒的意思。只是谨慎的看着从安,看样子是打算随时出手。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从安无力的坐在原地,心里似乎有什么正被一点点抽走一般,眼前似乎有星星在旋转。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心悸,连呼吸也有了几分不顺。
似乎是一瞬间,又似乎过了许久。
等从安稍微缓和些时,姜院卿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看到从安眼中的光彩恢复,姜院卿才动手将扎在她手上的金针拔下“娘娘,莫动怒。”
这也算是一句安慰?从安回神,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虚弱的对着她摆了摆手“你方才急着走便是要将消息告诉他吧?去吧。”
若是没有刚才几近昏厥的那一段,姜黄定会以为这是她身为正宫皇后的度量,或者她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