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孤独雨兰站出来这件事怎么和她印象里孤独雨兰的形象有些不符,原来出自这般缘由。arl
只怕是,三分勇气,三分底气,四分赌吧?
原来,这孤独雨兰背后的孤独家,早就站的这般明明白白。
心思被直接戳穿,萧允辰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辩白了句“倒也不是皇后所想那般。”
好,不是。从安微微颔首,端起手中茶盏那杯盖轻轻撇了撇上面的茶沫儿。
既然不是为了皇妃商城,那便是为了李允儿。从安垂眸,心中思绪百转,将今日早朝时听来的消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压根想不起什么有用的讯息。
究竟出了什么事,叫这位突然间这般在意。
萧允辰干咳一声,目光有些飘忽,犹豫再三到底还是了真话“无常卫来报,书道长的踪迹循着了。”
从安手上一抖,险些没能拿住手中的茶盏。
原是如此。
“在哪儿?”
见着从安没有追问自己为何不守信用,萧允辰心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西冥。”
他认真的盯着从安,连片刻也不肯放松,只期望从她面上看出些什么来。
然则,从安却只是盯着杯中的乌黑的凉茶,半句话也没。
萧允辰见她没动静,一咬牙,将剩下的话尽数出“当初那些工人”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从安飞速接口,终于抬眸,认真的看向萧允辰“他们,不过是些无辜之人。”
萧允辰这下直接阴了脸“皇后该知道,此事兹事体大。”
来了!从安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自己则缓缓起身朝着萧允辰徐徐跪拜下去。
她便晓得,自己当初那般冒险行事,还是在他心中留下来了阴暗的种子。
如今,有了此事催发,种子已在发芽。
“臣妾明白。”从安朝着萧允辰叩首“但哪怕是书道长,也无法聚集那些工人,还请皇上放心!”
萧允辰看着从安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去,开口也不再客气“图纸。”
从安抿唇,再叩首。
“皇后只当是为了这北辰的百姓!”萧允辰没忍住拍桌厉喝,惊得守在百米外的李承德等人都齐齐跪倒在地。
“皇上放心,研究所所研制的火器,绝对不会落于人去。”从安低声道,虽然她心里清楚,这并不是萧允辰想要的答案。
这,同样也不是她该给出的答案。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的替代品,已经出现了不是?
萧允辰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扶落在地,破碎的瓷盏自从安手边滑落,留下了几道粉红的痕迹。
痕迹渐大,殷红的血珠挨个冒了出来,而后化作蛇顺着那白若雪的皮肤缓缓流下。
有点疼。从安心想。
视线落在她的伤口上,萧允辰心中那股无名火也散了几分,只问“为何不躲。”
“皇上心里有火。”从安缓缓抬头,朝着萧允辰露出明媚的笑容“臣妾受着。”
“你!”
她这般逆来顺受的模样,气的萧允辰又是一阵吹鼻子瞪眼的。
“你莫要以为,朕真的不敢拿你如何!”暴怒之下,萧允辰不自觉间提高了音量,惊得在外跪着的几人亦是白了脸色。
唔,这般大日头,怎么还有红蜻蜓落在尖尖荷头?
从安目光放空,不去理会他,也告诉自己莫要生气,毕竟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生气对孩子不好。
只是心里却是一点点儿凉了下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热乎的。
就连那双素来提枪握剑的手,也是颤抖着地、冰凉着的。
手心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汗珠儿也是冰凉的。
从安静静地呆了许久,在萧允辰一点一点变得冰寒的目光中,从安忽然笑了“皇上,臣妾疼。”
臣妾,心疼。
哪里还用的着猜萧允辰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呢!无非便是觉着,她此番行为大有要将他拿捏的嫌疑。
萧允辰缓缓蹲下身来,只按着她的肩膀对着她道:“你也要为咱们的孩子考虑考虑呀!”
“朕早已昭告下,待朕百年之后,这下便是他的。”萧允辰言辞恳切,若非他眼中的怀疑那般明显,从安都差点信以为真。
“皇上。”从安苦笑一声,在萧允辰越来越失望的目光中缓缓摇头“为什么臣妾真话的时候您总是不信呢!”
所为火器,虽是一时之强大,但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她一念之差,已经将火药带到这世间,已经叫它发展的太快了,实在是不敢继续下去了呀。
“皇上,火器所造杀孽太重。”从安眼中似有泪花浮动,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歇斯底里“您就当是,臣妾想为子孙后代积点福吧!”
啪的一声,从安跌倒在地,捂着通红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难道是她这般卑躬屈膝太久,竟给了这货动手的胆子?
这一巴掌甩出去,萧允辰才像是醒过神来一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发颤的双手。
那一瞬间,从安几乎要暴起,将面前这货暴揍一顿。
但想到自己家里人,她还是生生忍了下去。
贼老,可还会给她第二次互换的机会?
“你。”萧允辰颤抖着俯下身子,心的触碰她面上的红肿。
那白瓷娃娃般的面容上,清晰地五指印那般清晰,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的过错。
“你,你可还好。”萧允辰哆嗦了半日,才紧张地从口中吐出这么句话来,此话一出,他才像是回神一般,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缓缓扶起“来,起来。”
这时候,究竟该怎么做。
从安忍泪含悲,拼命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情感,脑中满是算计。
是该倾诉衷肠,还是该表一表忠心?是该娇弱乖顺还是该任性妄为?
她只觉着脑中愈发浑噩,心中亦是一片浑浊。
哪里还有刚入宫时,那个敢敢恨的将门虎女的活泼模样?
这般浑噩间,除了哭泣便还是哭泣,也不知究竟该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