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还顿了顿“不止您的,就连姑爷的也放在这儿啦,您就放心吧。”
“谁不放心了?”从安扭捏着嘟囔了一句,而后缓缓站起身来“我累了,你叫花妈妈今晚不必准备宵夜了。”
“好嘞。”喜儿赶紧上前服侍着从安宽衣,从安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你再去寻些斗笠什么的。”
眼看着喜儿有些不解,从安顿了顿知道:“你告诉苟伯,是为房顶上那些人准备的,他便晓得了。”
“是。”喜儿乖乖点头,扶着从安在床上坐下。
“大胆!”萧允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那青色描金边的白瓷茶盏都咯噔一声抖了两下。
他怒目圆瞪,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双腿的肌肉不自觉的绷紧,身子也不自主的前倾几分。
李允儿听着他那压制不住的、粗重的吐息声,突然间脑中灵光一转,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勇气,忽地开口,言语掷地有声。
“皇上圣明,如今西冥与东旭虽与我北辰交好,但这不过是因为东旭初战败且西冥君主年岁尚幼的缘故。”
李允儿只觉着方面参加高考都没这么动过脑子。
她的大脑转的飞快,什么新闻政事什么历史文学皆往她脑子里窜。
到这里,她的思路突然清晰起来,当下朗声道:“佑北辰故出火药,此乃上预警啊皇上!”
萧允辰的脸更黑了,却听她继续道:“机不可瞒,东旭、西冥迟早会有发现这些的那,皇上,这火药的威力不可觑,若是等到那两国研究出什么厉害的火器再进行打压的话,那才真的时候生灵涂炭有违和啊!”
李允儿重重的扣了个头,洁白的额头上也是红彤彤一片,隐隐间似乎有血丝浮动。
李允儿再度提高了音量“请皇上居安思危,顺应意,替行道!”
她这一连串的话你顺溜,翻译过来就是这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干他们!
今晚,苟府之中出奇的宁静。
从安半夜被窗外的雷声惊醒,竟觉着这她自幼便熟悉的屋子,乌漆嘛黑的时候竟然这般可怖。
萧允辰前日非要搬过来的床上空荡荡的,那白日里被丫头们铺的整整齐齐的黄色床单上连半点儿褶皱都没起。
门外的姜黄听见雨中的动静,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见着从安已经坐起身来,她便掏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烛灯。
她刻意将烛火压的暗些,不至于晃了从安的眼。只是这么一来,这团子暖黄便暗淡不少,连带着,这屋中也是阴森森的。
姜黄的半张脸上映着烛光,半张脸则被黑暗笼罩,看上去竟有几分恐怖的意味。
从安呆了半晌,才木讷的开口“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经是丑时三刻了。”姜黄听见她喉咙中那干涩嘶哑,十分娴熟地替她倒了杯茶递了过来。
壶中茶水已经凉透,从安不敢多喝,只略微抿了些润润嘴巴,有些木木的发问“他还没来吗?”
若是旁的宫人在此听见从安这般发问,必要不忍地皱了眉头两句宽慰或者糊弄的话来,而后哄着这位躺下睡觉。
但如今立在这的是姜黄,她便只是垂头站在从安身边,连半句话都不多。
从安将手中的茶杯又递给她,也不指望她出什么宽慰的话来,只用那带着几分忧愁的目光透过窗户上糊着油纸看向外面的空。
虽实际上,她也只能隐隐看见那黑暗里不时闪过的光芒或是闪电或是雷蛇。
“你去休息吧。”从安微微叹了口气对着她道:“在这边没什么可守的。”
她略微顿了顿“房顶上那么些呢,随便拉下来两个替你就是。”
姜黄乖顺地低头应下,也不用从安另行吩咐,便顺从的退了下去。
从安在那里枯坐了片刻,忽的肚子里那个的又是一个动弹,惊得她赶紧摸着自己的肚子口中连忙念叨着“乖乖乖,总不能你和你老子联手欺负我吧?”
可那肚子里的那个却突然活泛开来,又是撑胳膊又是蹬腿的好不热闹。
从安只得捂着自己的肚子,十分顺从地躺到在床上顺带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连一丝寒气都吹不到。
肚子里这个家伙这才算是老实了。
被这么个家伙折腾了一下,从安心里的不安与恐惧也消散不少,加上外面雷雨翻腾将这暑热消散,从安竟是一夜好眠。
等她醒来时,已是日丈三竿,窗外不知道是什么鸟儿叫着,叽叽喳喳的一片,好不热闹。
从安眯着眼睛躺了半,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她才将床帘稍微撩起些,便被那刺目的阳光弄得睁不开眼睛,好半才缓和下来。
这么一折腾,那杂乱的鸟叫声便更明显了几分。
这又不是大清早的,打哪儿来的鸟叫?还这么多?
从安踢踏着鞋子走了出去,打开窗户,顿时又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的拿手挡住眼前的光芒,等到她逐渐适应后,才慢慢地放开手抬眼看向那片蔚蓝。
许是昨夜才下过雨的缘故,这一片空就好像水洗过一般清澈透明,云朵儿更是白若幼时所吃的一般。
至于那下盘旋飞翔着的,是大片玄凤鹦鹉。
据从安所知,玄凤鹦鹉常见的品种便有三灰色、白色、珍珠色。
可这空中所盘旋的,枝桠上所停歇的,皆是毛色雪白的那一种,就算不是雪白如玉,也差不了多少。
恍惚间,从安还以为见到了无数只半烟飞雪才她眼前徘徊,看得她脑壳都大了。
“这是宫里今早特意送来的。”苟鸿风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家女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