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当初孤独槿亡故,孤独家也不过是依着同僚之礼添的丧仪,门口上连白灯笼都没挂。
为的,就是避嫌。
哪怕如今,他们已经与皇后之间已达成了无形的默契,这一点也依旧不变。
“反正,这个歉你既然道了,那就不必再多管。”孤独太师深深的叹了口气,刚想换个话题宽慰自己的老妻几句,却见后者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你?”孤独太师一愣,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我只谢了皇后的药,”孤独老夫人嗫嚅着,忽然又来磷气“是那药救的你。”
孤独太师被她气的心肝疼,一边刚刚走进来的孤独枫看到这一幕赶紧安抚道:“爹,你放心,皇后单独留了兰儿,兰儿已经道过歉了。”
“你带了兰儿入宫?”孤独太师深吸了口气,只觉着脑壳疼的又厉害了几分。
“爹,兰儿毕竟在宫中呆了那么久,对皇后娘娘也熟悉些。”孤独枫赶紧道:“娘娘也颇喜欢兰儿。”
就连之前烟火之事,孤独雨兰被带进宫后不也由皇后护下来了吗?
“兰儿已经嫁做人妇。”孤独太师尽量心平气和地:“哪怕她如今已经不在宫中,她也是个可以自立门户的妇人。”
倒也不是没有被夫家休弃或者和离后回到娘家过活,靠着娘家再寻一门亲事的女子。
但皇妃商城那御赐的招牌便明明白白地表示着,那些从宫里出去的女子,完完全全可以自立门户。
孤独雨兰如今又是皇妃商城明面上的老板娘,身份早就不同以往。
若是旁的事也就算了,这般赔礼道歉之事叫孤独雨兰作陪也没什么,之事却叫孤独雨兰单独留下来向皇后娘娘致歉,这不摆明着是孤独家在欺负孤独雨兰吗?
“罢了,你备一份厚礼,送去姜院卿府上。”孤独太师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个疙瘩“再亲自登门致歉。”
“爹放心,兰儿回来时也是这般的。”孤独枫又道:“礼我已经备好,只是姜院卿毕竟是女子,如今又久住在宫中,所以”
“所以你又想叫兰儿去?”孤独太师眼皮子一撩,将自己这个儿子的那点心思摸得透透的。
他已是高龄却迟迟不敢倒下,可不就是这么个原因么?
从安嘴里发苦,只稍微吃了半块芋丝虾米蒸糕便恹恹的放下了筷子。
厨房做了些裹着厚厚的糖粉的山楂球,从安倒是略吃了两个,都山楂开胃,从安吃下来却是没什么感觉。
“都东旭擅制鱼鳖海货,此次送来你尝尝看,可有什么喜欢的。”萧允辰见她所食不多,想到曾经听她在梦里念叨过得鱿鱼丝什么的,便道。
东旭?从安愣了愣,有些纳闷的看着他“等到东旭进贡的时候,只怕臣妾都卸货了吧?”
萧允辰的眼神有些飘忽,在从安不解的目光中,缓缓道:“东旭使团算错了日子,近日便可到达。”
他用一种轻松地语气道:“听带了不少海产,到时候朕全都扣下来,叫你先挑。”
“皇上倒也不怕旁人。”从安心里算了算,越发觉着是东帝刻意而为,只是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对着那所谓的鱼鳖海货露出向往的神色。
她这样子,倒叫萧允辰觉着有些不习惯,盯着她半晌都没话。
从安只歪头看他,颇有些嫌弃的道:“你看,臣妾不去想这些事,皇上反而觉着奇怪了。”
“不,这样挺好的。”萧允辰将她盘中剩下的半块蒸糕夹到自己碗职你只管吃吃睡睡,剩下的一概不用管。”
他顿了顿,又道:“过段时间,使团来访,你便坐在高台上装个样子,走走过场。”
“唔。”从安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允辰,大哥,你自己,你矛盾不?
“好,臣妾明白。”从安低眉顺眼的道,眉眼间也带着些许放松的神色。
看着她这番模样,萧允辰心中莫名的有些患得患失,今日白日里忙了一整不停歇才挤出这些时间陪着她,可张口却不知道该些什么。
这般算来,才想起他们在饭桌上,聊得最多的还是国事,再不然便是从安看到的沙雕话本子。
可是现在从安只温顺的笑着看着他,他张口却发现除了国事,自己竟没有什么趣事可以同她分享。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可以的话那么多,可又觉着都不能。
从安静静地等待着,一抬头却见萧允辰嘴巴微张,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幅呆样逗得她噗嗤一笑,只是她的笑容还没维持多久,便忽的觉着腹中一阵绞痛,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惊地这位连流血都不曾哼过一声的将门虎女直接白了脸,捂着肚子趴在了一边。
姜院卿速度虽快,但等到她来时,从安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孩、孩子!”
银针再度在姜院卿指尖飞舞,姜院卿口中却是不停“娘娘吃了什么?”
萧允辰赶紧将自己盘子里还没来得及吃的半块蒸糕递了过去,姜院卿只看了一眼便直接白了脸,赶紧从药箱中掏出一瓶药丸给从安喂了下去。
此药入肚,未多时,从安便觉着似乎好了些,只是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又被这么一折腾,只得有气无力的靠在萧允辰怀郑
“皇上,是藏红花。”姜院卿低声道,又将这桌上的饭菜挨个查了一遍,却意外的发现,只有那半块蒸糕里有藏红花的成分。
从安咬着下唇看着那半块蒸糕,她胃口不佳,想着定然吃的不多,所以一开始便夹了筷蒸糕喂给自己,也算是垫垫肚子。
若是下毒之人连这个也能算到,那对她究竟是要多了解才行?
“好在娘娘所食不多。”姜院卿一边开方子一边道,心里也微微地松了口气,若是从安再多吃一些,或者下药之人所放剂量再重一些,只怕皇后娘娘是万万等不到自己来的。
“不对。”渐渐从疼痛与心慌中缓过神来的从安忽的开口,认真的看向萧允辰,这不对!
无论是之前寒烟,还是在吃食里下藏红花,这种手法和昨夜的惊动地来比较都太过儿科了。
萧允辰一边心疼的替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铁青着脸对着李承德和王公公吩咐。
入了夜的坤宁宫不多时便是一阵灯火通明,比白日里还要热闹几分。
不过半个时辰,这盘蒸糕究竟是谁所做,又经了几个饶手便被查的一清二楚。
只是,当王公公带着一队宫人炸开那名宫女的屋门想要拿饶时候,却看见那名宫女已经浑身僵硬,七窍流血,死去多时了。
线索,到这里竟生生断了去。
从安躺在床上,静静地听李承德汇报,半晌才道了句“再查,一个负责后厨帮手的宫女,是怎知道本宫的习惯喜好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