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试图掌控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自己连动都动不了。
很快,画面一转,那消毒水的味道也淡了几分,那句惊雷般的话语突的在她的耳边炸响,惊得她一个哆嗦,迷雾两边的情形变得无比清晰。
一边是医院,一边是坤宁宫的寝殿。
而她站在原地,连动都不能动。
入梦多年,何时转醒?
那个声音再度在她的耳边炸响,惊得她又是一颤,身上的束缚似乎也消解了几分。
她才刚刚抬腿,想往那纯白的医院的方向走去,腹中便忽的传来一阵剧痛,迷雾中,似乎还响起了婴孩的啼哭声。
迈出的步子猛地收回,从安忽的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那熟悉的床幔。
“安儿?”萧允辰紧张地握着从安的手,眼中满是慌乱与担忧。
姜院卿双唇紧抿,神情专注,之间金针翻舞,明晃晃的一片将从安直接扎成了刺猬。
从安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听的见。
萧允辰一愣,呆呆的看着她“你能听见?”
从安再度眨了眨眼睛,可身上其他地方却是无论如何也动不聊。
听得见,动不了,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知觉,从安头一回就这么睁着眼睛熬完了全程。
浑噩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院卿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将刚从她身上取下的最后一根金针收起。
先是手指,而后是脚、腿、胳膊
这种知觉一点点儿回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很奇怪,从安拼命瞪大了眼睛忍住睡意,知道最后一点儿知觉回到自己身上,她才蠕动着早就干涩的嘴唇,轻轻唤了句“水。”
白水入口,却依旧是苦涩的。
从安皱着眉头,靠在萧允辰怀中强忍着,才将这杯水喝了个干净,而后对着尚在喘息中的姜院卿道:“苦的。”
姜院卿微微垂眸,伸手扣住从安的手腕,半晌,放开后却什么都没。
“原因不明,对吗?”从安的声音就像是从沙子里滚过一样,沙哑且难听。
从安垂眸,她想,她大抵明白了几分。
她从未想过自己重生后,原本的身子会如何,只是如今看来,她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活着,躺在医院里,成为植物人,生不如死地活着。
可,那个熟悉的场景,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她太过思念前世而产生的一场幻梦。
“姜院卿。”从安抬眸看向她,语气平静“若是有朝一日,本宫真有什么不测,请你一定要救下这个孩子!”
“你胡什么!”萧允辰被她气的脸色发白,他就知道,若是有朝一日她晓得事情真相后定会做出这般选择,可、可她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嘛?
“若是本宫无力生产。”无视了萧允辰的愤怒,从安接着道:“便将本宫的肚子破开。”
“这不可能!”萧允辰彻底疯了,直接站起身来对着她嘶吼道:“朕只要你好好地!”
“以你的医术,应当晓得从哪里下刀不会山本宫和孩子。”从安白了萧允辰一眼,一本正经地对着姜院卿胡袄:“之前你能替本宫缝合伤口,那到时候不如也碰碰运气。”
听到这话,萧允辰倒是一愣,心里窜起的火焰也消散了几分,只是想到她所的内容,眼中的错愕不比一边的姜院卿少几分。
这、这样,可行?
从安心里清楚,在没有消毒设备的古代,若当真是破腹取子,无论伤口能不能得到缝合,她受感染的几率都极大。嘱咐姜院卿缝合伤口,不过是想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子离开的体面一些而已。
姜院卿认真思量了下,忽的跪地对着从安行叩拜大礼“臣,必定竭尽毕生医术,救治娘娘。”
“不校”萧允辰还是道:“朕不能看着你冒险。”
他一把拉住从安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安儿,朕只要你。”
他连帝王的脸面都不要了,直接出这般直白的剖心之语。
分明是这般情境下,从安却觉着自己定是掉入了蜜糖罐子,连发苦的嘴中也是甜甜的。
整日里吃了许多狗粮的姜院卿再度瞄了这二位一眼,无声的退开。
从安忽的伸手,捧起萧允辰的侧脸,认真盯了许久,才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咱俩都挺奇怪的,以后会好好地吗?”
萧允辰眼皮子一抽,轻描淡写地道了句:“估计不会。”
他顿了顿,俯下身来,亲昵的啄了啄她那还沾着水珠的唇“等孩子落地,咱们再一起欺负他。”
这主意不错,从安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黑色的眸子里星光破碎,就如同行在光辉处时一般明亮。
“放心,我接受过神洗,受神明庇佑。”从安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见着萧允辰点头,从安才忽的一笑,换了副轻松地口吻“所以,皇上可别打着什么寻些孕妇来,叫姜院卿练手的注意,可不是人人都有臣妾这般气阅。”
她本不过是随口一,想要逗一逗萧允辰顺带活跃下气氛,却意外的看见萧允辰的表情僵了一下。
这个疯子!
从安立刻拎起手边的软枕,做出一副要揍他的模样“皇上!”
这般行径,可史书上当做反面教材记载的暴君又有何区别?
似乎是看出了从安的想法,萧允辰认真的看着从安“只要你能平安,朕愿做暴君。”
“皇上要是这么做了,臣妾立刻就带着这孩子给那些无辜枉死的孕妇偿命!”从安被他气双唇直哆嗦,额上再度沁出细密的汗珠。
萧允辰见她似乎真的被气的不轻,赶紧上前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