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知道苟家家风清白,也一直感激娘娘。”陆茗声音里的哭腔更重“只是娘娘,臣妇也不是那种容不得饶人,若夫君真的想要,无论是纳妾还是提拔丫头,都是正理,只要是清白的好姑娘,臣妇便没有不应的道理。”
这一番话,听得从安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就差直接问上一句我大哥他看上了烟花女子不成?
“可、可将这烟花女子藏为外室不”陆茗哭诉道:“还要以平妻之礼抬进门来,臣妇、臣妇”
她的话尚未完,从安便在暴怒下砸了杯盏,厉声喝问:“这事爹爹知道吗?”
谁知她这么一问,陆茗的哭声更重“公爹是应允的。”
从安气的眼冒金星,恨不得立刻提起知秋剑给自己那个花心大哥一剑,但看到大嫂这哭的凄惨的模样,还是尽力忍耐了下,尽可能的用不会吓着她的语气道:“大嫂放心,此事苟家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她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柔声对着陆茗道:“你只管放宽心,留在这坤宁宫调养,剩下的交给本宫,啊?”
完,她又问了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般一问,陆茗的哭声更重“女子名唤雪柳,夫君,今日便是吉日”
“什么?”从安大惊,猛地站起身来,险些岔了气。
但还是强忍着喝道:“来人!”
安南侯府外一片张灯结彩,可府中人却是个个忙的丢掉了魂。
“还没找到少夫人?”坐在高堂之上的苟鸿风阴着脸对着苟伯发问。
虽是平妻,但这妾室进门总要主母喝过敬茶才算是作数,可这一大早上起来,大着肚子的陆茗却消失无踪,可吓坏了众人也急坏了众人。
虽是这般张灯结彩的阵仗,但苟家却未发请帖,只是这不请自来送礼之人亦是络绎不绝。
累得他们不得不开堂设宴,只是这宾客都在外间等候,眼瞅着这吉时将过,却还是半点儿陆茗的身影也无。
几番犹豫之下,苟鸿风当机立断,直接道:“就少夫人怀有身孕,怕冲洗,敬茶暂免,开始吧!”
听见锣鼓声响起,满堂躁动的宾客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是这长安街上却忽而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身披银甲的侍卫踏着整齐的步伐将这安南侯府团团围住。
李承德慢慢的走进来,看了眼身披红装,胸系花球的新人,又看了眼板着脸的苟鸿风,轻咳一声,亮出了手中那绣着九凤的明黄“皇后娘娘懿旨。”
苟家父子二人脸色微变,对视一眼,立时猜到了陆茗的去向,只是心中依旧不解。
但这明旨既出,便没有不接旨的道理。
见着众人跪地接旨,李承德清了清嗓子,尖声宣读“宣,安南候苟鸿风及其世子苟从忠,及民女雪柳,即刻入宫。”
此言一出,惊得众人喧哗。
若是这种事放在别家上,那便是被落了大的面子,纵使他们是往死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也不为过。
可苟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而一直以来,皇后与娘家的关系都亲密异常。
如今却不惜降下明旨也要阻止这张婚宴,可见其中古怪。
“李公公。”苟从忠咬牙站起身来,双拳紧握,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今日是在下大喜的日子,如今吉时将过,礼却未成。”
他顿了顿,眼中阴郁更浓“皇后娘娘素来仁慈,想来不会这般不近人情,便请娘娘稍等片刻。待等到礼成之后,在下必携新妇,快马入宫。”
“世子这是要抗旨喽?”李承德面上带笑,伸手轻挥。
只见那身披银甲的侍卫立时涌入期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世子,娘娘有旨,今日这礼,世子只怕是完不成了。”
话的这般决绝,是要撕破脸?
在场宾客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恨不得少听一句,唯恐有朝一日,被皇后娘娘灭口。
苟从忠伸手揽过身边人,脸上更是铁青一片,竟生生对着李承德道:“那我今日,便硬是要这礼成呢?”
“圣旨到”
王公公的高唱声忽而传来,惊得众人脸上又是一白。
李承德浅笑一声,十分主动地让位。
临行前皇后娘娘特意嘱咐,要他多拖延一些时间,不过现在看来,皇后娘娘的速度也不慢。
“奉承运,皇帝诏曰:安南候苟鸿风及其世子苟从忠即可入宫,不得有误,钦此。”
念完圣旨的王公公一边笑眯眯的将手中的圣旨交到苟鸿风手中,一边低声问了句“侯爷,皇后娘娘现在可还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一句话,惊得两人脸色又是一变,这回倒是没再推诿,立时跟了过去。
谁知才入宫,便被王公公径直带到了坤宁宫。
而那个据还在御书房外跪着的皇后娘娘,正坐在正殿之上,手腕上还扎着几根明晃晃的金针,看的人心中又是一跳。
见着三人过来,从安先看向苟鸿风“爹爹,女儿嫁了人,便不是苟家人了吗?哥哥抬平妻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知女儿一声?”
苟从忠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满的嘀咕道:“我看你皇后的架子也摆的挺大。”
姜院卿捏着金针的手一颤,慢吞吞地提醒了一句“娘娘切莫动怒。”
从安只得强忍着这口气,凉凉的对着苟从忠道了句“大嫂险些动了胎气,近日就留在本宫这里调养。”
一听这个,原本还有些阴阳怪气的苟从忠立刻紧张的看着从安,脱口便问“她怎么样?”
“你还有脸问?”从安的火气立时又蹭蹭蹭往上直冒,好在姜院卿已经收了针,不然可有的她受的了。
听她这般言语,苟从忠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苟鸿风轻咳一声,瞄了眼这边的宫人。
姜院卿识趣得退出去,走之前还不忘再一次提醒道:“娘娘切莫动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