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匆匆从外面走进来,麻溜的将她扶起还往她伸手垫了几个软垫。
从安坐起后只喘了口气,便抬眸看向妩等着后者话。
“娘娘,苍云楼走水。”妩低声道。
此言一出,听得从安一愣,立时问道:“思宁如何?”
“薄荷姑娘机敏,已经将”妩顿了下才道:“将公子救出,如今正在姜院卿处。”
从安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抬眼时见着妩眼中的犹疑,她立刻道了句“有话直,不必藏掖。”
“是。”妩近日来也是知晓从安脾性的,立时道:“事态紧急,薄荷姑娘只来得及救出公子。”
从安一愣,直勾勾的看向窗外,如今大火未歇,那些人尚未跑出,岂不是意味着???
王公公和妩都不是什么遇事慌乱的性子,萧允辰又已经出去,想必暂时能调来的救火之人皆已到齐,倒也用不着从安在这里瞎操心。
连宫人都未来的及逃脱,这样的大火总不能是平白冒出来的吧?
今夜一直是月朗星稀,空中连片云彩也无,断然是没有降下火的可能的。
只是,要是能下场大雨该有多好。
从安此时心中竟升起这样一个强烈的念头来,许当真是老有所感应,从安心中的执念尚未生出没多久,便听见窗外忽的响起泼水般的雨声。
如今已经临近冬日,这么还会有着堪比夏日雷雨般磅礴的大雨?
从安有些发蒙,只觉着似乎有些不太真实。
妩已经快步走向窗边,很快便关窗退回,声音里也带上了些许惊喜“娘娘,降大雨。”
从安心中莫名的一松,一股子难言的疲惫再次涌来,她一时间没撑住,竟直接昏睡过去。
被她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惊到,妩赶紧扶住她对着外间急喊,昏黄的烛光下,从安的脸上一片煞白,额上泌出层层冷汗,看着十分可怖。
昏迷间的从安身子蜷缩着,双手不自觉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似乎在承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
上下宫人均被派出去救火,在一片嘈杂声中,妩的叫喊宛若海浪翻腾间的一叶舟,渺的几乎不可闻。
妩咬牙,将从安放在床铺上,孤身跑了出去。
昏迷中的从安再度醒来时,只觉着周身都在摇晃,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被人拆了一遍似得,疼得她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樱
纵使剩下的垫子足够厚实,她也在这颠簸中吃了不少苦头。
艰难的扶着车壁坐起身来,呆若木鸡的从安撩开车厢上的窗帘,只见一片片青葱正不住地倒退,清新的泥土香扑鼻而来。
“锵锵锵”
随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车厢门忽的被打开,一束金黄的雏菊被容到了从安的眼前。
“惊喜”
那人将花束塞到从安手里,继续道。
“堂堂暗影楼楼主,就这么幼稚?”从安哭笑不得的接过花束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之人。
“姑娘慎言,在下和着暗影楼并无关系。”萧允礼一本正经的表示。
他瘦了许多,以往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身上少了几分轻挑多了些许沉稳,看着像个大人了。
从安原本不过是猜测而已,可听见他这般,心中又多了两三分肯定。
她捂着肚子垂眸,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这样子看的萧允礼倒是有些慌乱,赶紧哄道:“好啦好啦,不是你之前哄女孩子要送花么!我花都给你了!”
“拿着你的花去哄你的哥哥罢!”从安气鼓鼓的将手中的雏菊摔倒了他的脸上“你们这可算是恩将仇报?”
“啧啧啧,姑娘好没有良心。”萧允礼手忙脚乱地接过花,拖长了音调来了这么一句“你可知道将你从那狼虎窝中带出来,废了我们多少心力?”
从安听他一口一个姑娘,而不是像之前一般叫自己嫂嫂,便晓得那个哥哥他是不会再认,当下便也没有要求他改口,只不解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给自己解惑。
她袖中空空,之前大哥送给她的弓弩枯叶以没了踪影,更不必听枫。
身上的利器被收走,从安这番模样也不敢轻易反抗,毕竟眼前这位论功夫可不在自己之下。
“少来这套。”从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老娘好不容易才从虎豹口中将你们保下,你们可倒好,扭脸便对着我这孩子下手?”
萧允礼脸上表情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颇为尴尬的来了句“你都知道了?”
嗯哼
果然是这些人,从安拼命克制住心中的火气,直朝着萧允礼翻白眼。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交了这种损友。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在藏书阁里坑他的吃的,也省的后续这么多的事情。
“这些,回头叫哥哥告诉你罢。”萧允礼一屁股坐在了从安的对面,慢悠悠地道了句“反正我现在话你也不会信。”
废话,你把老娘折腾成这样,老娘能信你就有鬼了!
不过,从安想了想,还是道了句“之前刺客的事,多谢你。”
萧允礼倒是一愣,而后随意的摆摆手“你的威望是自己挣得的。”
一句话,将从安的再一次试探堵了回去。
谁知从安却郑重的坐直了身子看向萧允礼“还有尚丞相的事。”
她认真的看着萧允礼,江湖和朝堂本就该是两不相干的关系,尤其是暗影楼这种暗地里的组织,更不该与朝堂扯上关系。
只是
“他杀了暗影楼的人。”萧允礼沉吟了下,还是道了句“杀他是理所应当,朝廷找上门来,正好给暗影楼一个理由,你也不必谢。”
话里话外将自己和暗影楼之间分了个清楚,就好像是在正常的同从安分析江湖事一般。
从安心里清楚,该话她已经出口,故而也不在这方面多什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