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追踪也是军营里的必修课,她可以做的很好。
前提是她不是一个孕妇。
如今带着肚子的这个,从安已经不是那个身手矫捷的从安。
她渴的有些厉害,于是在转了一圈后,采了些野苹果,抱着这些野苹果回到了车厢。
夜幕逐渐降临,萧允礼还没有回来,四下里隐隐的似乎有狼嚎。
从安自软垫上撕下布条,趁着还能看见,找了些枯枝和石头,用力砸出尖利的石尖来,将树枝和尖利的石头绑在一起做成了简易的武器。
又捡了不少石头。
等她做完这些,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空中应该是有月亮的,只是通过层层叠叠的绿叶,透下来的月光是有限的。
从安抱着武器揣着石头缩在了车厢里。
有了这些东西,她心里也安定了些。
但与此同时,心中的不安也更浓。
萧允礼还没回来。
从安倒是不担心他会遭遇什么不测,毕竟他的身手摆在那里,又曾经从死林中走出,想要在这里出事都不易。
从安不安的只是他离开的缘由,按理,就算他要离去,也得将从安唤醒才是。
留她一个熟睡之人在这猛兽横行的森林中,和要害她没什么区别。
可萧允礼又不像是想要丢掉她的样子。
否则,他可以将马匹都带走。
这般一来,从安才是真真正正的不可能走出这片林子。
车厢外的嘶吼声近了。
从安屏住呼吸仔细分辨着这些猛兽来的方向。
忽的,车厢外传来一阵悲鸣,紧接着,是浓郁的血腥味儿。
“好险,差点叫这畜生把马给咬了。”萧允礼骂骂咧咧的道了句,车厢外顿时亮起火光。
黑暗中的亮光叫从安不由得松了口气,握着石茅的手也稍微放松了些。
而后萧允礼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惊慌失措的朝着这边跑来“她不会还在睡吧?”
听见这个欢脱的声音,从安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险些将手中的石茅丢到他的脸上。
萧允礼打开车厢门,见着角落里坐着的那名女子眸光清冽,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着冰寒,当下尴尬的笑了笑。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从安的手中还拎着个简易的石茅以后,脸上的尴尬之色更加明显。
“那什么,从安,”萧允礼略微顿了顿,无奈的朝着她伸出手去。
他怎么忘了,这位的武功不仅仅是在校场中练出来的呢?
从安眼皮子一撩,顺手将石茅放在了手边,就那么镇定的看着他。
敌不动我不动。
萧允礼瞄了眼从安脏兮兮的双手,轻咳一声道:“过来洗下手?我打了只兔子,还捉了鱼。”
原来是去找水源了。
从安不动,手中的还攥着石茅。
萧允礼沉吟了下,从怀中掏出黑枫抛给了从安。
顺手接过黑枫,利刃出鞘,确定匕首完好的从安一个反手,利落的将匕首收入袖中,而后才放下石茅慢慢的走了出去。
扶着从安下了马车,从安抬眼却不见了其他饶踪迹。
想来萧允礼还不想他们碰面。
他们走了这般远才找到的水源,这些水何其珍贵,可萧允礼就好像不知道一般,竟当真拿着水囊给从安洗手。
她的手上还有些细的伤口,这是方才打磨石头留下的。
蒿火上架着烤兔子和烤鱼,方才的那只孤狼不知哪去了,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永远都化不去一般。
“狼是群居动物。”从安声提醒了句。
萧允礼点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从安谨慎的环顾四周,发现不过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马车四周已经被撒了一圈的药粉和猛兽的粪便。
见着这些,从安便乖乖闭嘴不再什么了。
萧允礼还采了些野果,有的从安认识,她便吃一点,有的不认识,她便连碰都不碰。
“我保证没毒。”萧允礼颇有些委屈,他随手拿了个被从安嫌弃的野果送入口职甜的。”
“我怕对孩子不好。”从安看着萧允礼被酸的拧在一起的眉头,镇定的表示“还有你演技太差。”
萧允礼讪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服。
从安亮出黑枫,娴熟的在烤兔上划口子。
之前她二哥最会烤兔子了。
不过就他二哥那个耳朵,入了林子,想要什么猎物几乎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烤肉的香味儿并未吸引从安,她依旧有些恹恹的,话时也没什么力气。
她本就怀胎艰难,每日里更是靠着姜院卿的药在吊着,如今停了汤药,她心中总有些不安。
况且
从安再度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自打她下午醒来后,这个孩子就安静的有些过分。
之前自己那么折腾,他也动都未动。
若非一直没有疼痛之类的感觉传来,她定要以为孩子出事了。
这个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若是她真的有个什么万一,只怕是要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放心。”萧允礼给烤兔翻了个身“怕你受不吝簸,所以走得慢了些。”
从安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看向萧允礼的目光不善“这孩子没了你们不正好是得偿所愿吗?”
“也对。”萧允礼大大方方的承认,顺手割下一块兔肉送到口中,结果被烫的连话都不顺畅“那我们明加快进程?”
在从安阴森的目光下,萧允礼怂巴巴的缩了下脖子,嬉皮笑脸的道:“玩笑玩笑,熟了,吃肉。”
从安歪着脑袋盯了他半晌,似乎是想问一句:你这样装的累不累?
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她嗯了一声,拿出黑枫割肉。
不过事实证明,萧允礼的话也不能尽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