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在打斗间开口,气息却不急不缓“现在收手还来的及!”
她忽的撒开手中剑,一掌印在萧允礼的胸口。
脚尖轻点剑柄,知秋剑在半空中翻了个利落的剑花,又重新回到她的手上。
从安单手持剑,冷静的看着那个捂着胸口后退之人。
她的身后,马蹄声已至,整齐划一的军队将此处团团围住,萧允礼等人已经是逃无可逃。
“小妹!”苟从忠翻身下马,身上还沾着斑斑血迹,疾步行至从安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孩子!孩子!”从安嫌弃的推开他。
苟从忠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怀中的小樱,满面红光,看起来有点傻。
萧允礼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从安却淡定的看着他。
她早就说过,若无了自己做软肋,区区陌州,在自家父兄联手之下压根算不得什么事。
“允礼,走吧。”从安镇定的看着他。
“小妹!”苟从忠满脸的难以置信,她知不知道眼前人害得他们有多苦?
“你要放了我?”萧允礼却觉着不可思议。
“若非是顾忌小樱。”从安伸手轻轻拍着孩子,语气平静“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失手。”
萧允礼瞳孔微缩,像是疯了一般在这雪夜中大笑。
他曾经说从安心软,可到头来,却是他毁在了心软之下。
小樱忽的笑出声来,孩子的笑声在此处越发显得诡异。
从安看了眼身边的苟从忠,眉眼间染上了刚毅与果决“大哥,放他们走。”
“你可知道,放我们走,会是什么后果?”
从安冷静的看着眼前人,语气淡漠“再见面时,你我便再无瓜葛。”
“现在。”从安手中的知秋剑翻转,在地上画出深刻的鸿沟“走!”
苏子墨上前,轻轻拍了拍萧允礼的肩膀,而后对着从安轻轻一点头。
就如他之前所言,他出现,只是想要她平安而已。
“小妹?”苟从忠满脸的着急,他可是带着大队人马而来,其中不知有多少势力的眼线。
就算是想将这件事压下来也是绝无可能之事。
“大哥,命人围困楚家,彻查上下一干人等。”从安眉宇间满是冷漠“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一刻钟后,封闭苍云城,所有人不得外出。”
“苍云城中,所有官员,无论官职,一律收押。”
从安接连下令,毫不含糊。
苟从忠的脑壳都是疼的,但还是立即照搬。
“最后一件事,搭祭台。”从安抬眸,眸光清冽,似有刀光流转。
“北辰的流言,该清了。”从安说完这句话,才对着愣神的苟从忠莞尔一笑“大哥,你命人寻一辆车架吧?”
她可不想真的落下月子病。
苟从忠怔怔的,立刻点头。
从安便笑了,眉眼柔和,和方才判若两人。
然而纵使是从安,还是漏算了一件事。
当她到达军营时,看到那个焦急的在外等候之人,心中立时一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那人见到她,同样未敢挪动脚步,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炙热的柔情。
两人对立而望,许久,从安呆呆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比起月余前,眼前人明显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唯有那双眼睛,出奇的明亮。
看向从安时,眼中似乎有火。
萧允辰喉结滚动了下,没能说出话来。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人,唯恐这不过又是自己的一场梦。
比起曾经见过她的那副虚弱的模样,现在的她站在那里,精神气明显好了不少。
两颊也不知是不是冻得,通红一片,那双乌黑的眼睛,在火光里闪闪发亮,似乎是有星星藏在里面。
她离开皇宫,反倒变得更好了。
只是瘦了。
萧允辰心想。
他慢慢上前,拥抱住了她。
从安推了,没推开。
她怀中的小樱受到挤压,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来,哭声中气十足,是个很健康的孩子。
听到这哭声,萧允辰反倒笑了。
他感受到了真实,眼前的她是真实的她,孩子也是,这不是他的一场梦。
他笑着笑着,便落下滚烫的泪来,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烫的她心里发烧。
我不跑了。从安突然便生出这么个念头来,人都是会变得,他会慢慢放下对自己的猜忌,自己同样能放下戒备,他们都会更好的。
“我回来了。”从安的心里反倒生出无边的平静,除了声音里还带着颤抖,一切都很好。
“你看,我给你生了个球。”
被称作是球的小樱嚎了两嗓子,发现亲爹亲娘们都懒得搭理他,于是止住了哭声,打了个奶嗝儿。
“皇上。”苟鸿风从最初的欣慰与感动中回神,低声开口“娘娘受不得风,先进帐再说吧?”
萧允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解开自己身上的斗篷裹在从安身上,而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进去。
帐篷中摆了个烧的正旺的火盆,从安坐在那里烤火,又喝了杯姜茶,只觉着从头到脚都慢慢的暖和起来。
她先是咧嘴对着萧允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坦白“我放走了萧允礼和苏子墨。”
萧允辰的脸色顿时一变。
“我同他们说了,下次再见便是敌人。”从安迎着萧允辰的不满与质疑,大大方方地把话说开。
“他们的的确确救了我和小樱,但他们所作所为不值得原谅,我放他们一条生路,权当是报了此恩,从此便不再欠他们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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