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般轻松尚且没两日,便被小樱的哭闹声打断。
这孩子奇怪的很,之前跟着从安尽力那般血腥场面都未曾哭过几声,如今有体贴的奶娘照看着,反倒十分的不情愿,常常哭闹。
倒是从安一抱,便立即老实下来。
萧允辰一抱,她便瘪着嘴不理人。
萧允辰原本还以为是奶娘和伺候的宫人不尽心,将一应人等骂了个狗血淋头。
从安也当做是那些人仗着小樱尚小对她多有怠慢,可小樱的身上并没有受过虐待的痕迹。
她不放心之下,偷偷跑到房顶上蹲了几日,却连半点儿异常都没发现。
故而,也只能亲自带着。
反正比没眼光它们好哄。
苟从忠忙里偷闲,刻了把小木剑给小樱,结果差点被萧允辰给打出去。
朕的孩子才不要练剑呢!
从安抱着孩子乐呵呵地笑着看,小樱的抓周宴和洗三礼都没有办,但是并不妨碍这个禽兽把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的玉玺塞到孩子手中。
至于小樱的封号,萧允辰捏着鼻子拟了个辰樱公主,听得从安当即皱起眉头表示抗议。
谁料这货比她还委屈。
“谁叫你起了个柔柔弱弱的小名儿的?”萧允辰不服气地道:“总不能封号就是小樱吧?”
从安委屈极了。
只希望这孩子日后不要恨自己。
不过也没等到日后,当萧允辰抱着她乐呵呵的叫她辰樱公主的时候,素来安分的小樱先是一愣,而后尿了萧允辰一身。
她的这些无意间的举动,倒是叫从安眼皮子一抽,这丫头,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
她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抱着小樱,小小声问:“小樱,你告诉娘亲,你是不是魂穿过来的?”
小樱转悠着漆黑透亮的大眼睛,乐呵呵地盯着自家傻娘亲,小胖手高举着,似乎是想要抓她耳边的红宝石吊坠。
“这样,你要是是,就眨一下眼,要是不是,就眨两下。”从安接着嘀咕。
小樱打了个呵欠,小眼一闭,开始睡觉。
从安呆了半晌,才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起身给小樱盖好了被子,顺带无奈的嘟囔道“我也真是的,哪里就会有那么多老乡?”
她说着,轻轻晃动着摇篮,直到小樱呼吸平稳,才慢悠悠地提着知秋剑起身。
好久没练剑了,手都痒了,找大哥练练去!
她这般才出屋子,小樱便睁开了眼睛,咯咯笑了一声,而后才重新闭眼熟睡。
从安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眼珠子滴溜一转,一颗心又开始有些不安分。
她偷偷摸摸的进了军帐,寻了自家大哥两身平常衣裳又溜了回去。
不多时,一个持剑的侠客便走了出来。
如今卸货,从安身上动作利落,仗着自己的一身好功夫,半明半暗地朝外摸去。
一直到出了这军营,从安才彻底松了口气,伸手摸了下荷包,有钱!
“等回头得找爹说说。”从安摇头晃脑地往外走“这防御可不行。”
而后从安便听见身后传来的整齐划一的上弦声。
她尴尬的转身,只见自家大哥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笑盈盈的看着她“小贼,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从安迅速的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地样子“将军说的哪里话?在下不过是想要试试军营里的防御罢了。”
“如何?”苟从忠有些得意。
“很不好。”从安把脸一板,正儿八经的表示:“如果我不是孤身行动,而是另有内应,现下从将军房中翻到的情报只怕已经传递出去。”
苟从忠的脸色便沉了一下,他顿了下,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般身手。”
“莫论江湖上好手众多,单是这官场之上,我知道的就有不少。”从安一本正经的糊弄他“还有一个,目测是敌人。”
她的话点到为止,转而又好奇的看着苟从忠“将军这是去哪儿?带我一个?”
苟从忠却有些犹豫,但想到顺利的话今晚便能赶回,又见她的确是一副被憋坏的样子,于是对着手下人摆了下手。
很快便有兵士牵了匹骏马过来。
从安见了,心中欢喜,立时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
苟从忠身边的亲卫却有些不放心“将军,这?”
苟从忠却微微摇头,策马而行。
有百姓来报,说是西方的蟒山上藏有贼寇,人数约有六七十,趁着前段时间兵乱,大肆敛财外加屠虐百姓。
他们此前去,带了足有两百人,怎么着也够用了。
这种事本不该苟从忠出马,奈何还是两个字闲的!
苟从忠赋闲许久,好不容易能提刀上马,倒像是要将后半辈的仗都打回来一般。
从安一直跟在他身边冷眼瞧着,忽而觉着,这样的大哥似乎也挺好。
之前也许是她剑走偏锋,走了极端了。
苟从忠没有注意到她的想法,只顾带人赶路。
所谓的西方蟒山,离他们的驻扎地其实并不算太远,只不过地方太过荒僻,这才不被重视。
他们急行了不过一个半时辰,便停在了蟒山外。
从安看着那若巨蟒盘绕的怪山,嘴角微抽,难怪叫蟒山,还挺形象。
“这山。”苟从忠迟疑着开口“怎么这么像一坨翔?”
从安白了他一眼,只安静的看着这一片的葱翠,忽而道:“是不是太过安静了?”
苟从忠没有说话,一边命人原地隐蔽修整,一边命人前去打探消息。
“前面有个王家村。”苟从忠低声道:“按理说,传信的,便是逃出来的村民。”
从安心中一沉,嘴唇微动“你说,那些人发现有人逃跑,丧心病狂到屠村的可能性有多少?”
苟从忠身边的亲卫和副将看了从安一眼又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觑了眼苟从忠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爹爹和大哥还是有一手的。从安在心中这般想。
苟从忠身边的亲卫和副将都不是原本苟家军的人,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如此听话,实在是不易。
虽说令行禁止是他们应做之事,但能忍着怀疑这么久都没有发问,确实是不容易。
从安浅浅一笑,对着那些人点点头。
苟从忠却阴了脸,他也想到了这点,但还是道:“报信人说,还有些人本就是王家村人,被虏上山去,被迫为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