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凝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

甚至在外人看来，她的表情还有些冷漠。

看上去似乎并不关心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熏香一点点变成白色的烟雾，在室内散开，室内的装潢是精致雅丽的原木，色调是极致的白和极致的黑，似乎天地间只有这两种颜色。

窗台边上，坐着的高鼻深目的老人，及腰的长发已经全白，但是也依旧一丝不苟地梳成了一个低马尾垂在脑后。

他身上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衲衣，其实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鼻间哼了一声，身边站着的男人立刻上前，关掉了他面前的显示屏。

下一秒，喻泽钦就被扶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色依旧冷漠如斯的秦亦凝。

“父亲。”

他的声音虚弱得不行。

“办的不错，下去吧。”

他甚至都没有抬起眼皮，只是这般说了一句。

女仆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连自己站好都很困难的喻泽钦，犹豫了一下。

老人突然转头，看向了那个正在犹豫的女仆。

“嘭”

枪声响起得猝不及防，秦亦凝挑了挑眉，看着已经捂着胸口，无力地倒在地上的女仆，依旧没什么表情。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其实这么一路下来，韦恩先生要试探的人，并不是喻泽钦，而是自己吗？

那么到现在为止，她的表现，足够让韦恩先生满意吗？

女人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很快就没有了声响。

空气中渐渐散开一点点铁锈的味道，有些甜，可是迅速就被熏香的味道给掩盖了。

有其他女仆飞快地进来打扫，把人拖下去之后，洗刷了好几遍室内的地板。

“king的朋友……”老人的目光望过来，秦亦凝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老秃鹫盯上了，这种自己仿佛是腐肉一般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爽。

“你好，韦恩先生，幸会。”

但是她表面上神态还是很镇定自若，甚至气息都没有变过半分。

喻泽钦佝偻着身子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他捂着自己的腹部，抿了抿嘴，看向穿着灰的衲衣的老人。

“父亲，相信了吗？”

这一句话，他好像都要用尽全力。

白发老人突然笑了一下，笑的样子有些像是邻居爷爷，慈祥又和蔼可亲。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这话说的真是让我有些伤心呢，我的好儿子。”

他自始至终也没有从蒲团上站起身，在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还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水。

“我年纪大了，对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太了解，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

他的表情看上去太具有欺骗性，可是秦亦凝毕竟是从小就在几个老怪物的面前摸爬滚打的，倒也练就了一身免疫的本事。

她耸了耸肩，看上去轻松地不行：“韦恩先生，我这种无名小辈，就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是吗？”老人似乎有些意外，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复杂了，“不知道你想说的正事是什么？”

“唔，韦恩先生这是在明知故问吗？这么大个的您的养子，是怎样安全从毒焰的手里出来的，需要我复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