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妇人似乎生了病，脸色不太好，咳得震天响。何代平道：“娘，今日药还没吃罢？去把药再吃一副。”

老妇人答应一声，咳嗽着进了里屋一个小卧室关上门。

主屋里还摆着一个小木桌和四条小板凳，还有两个身子板儿很瘦、脸色黄黄、年岁不大的女孩子坐在板凳上做着女工。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很旧了，有一个女孩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明显过于宽大了些，不知道是谁穿了给她的。

还有个女孩子在切土豆丝，同样骨瘦如柴，跟没吃饱似的。韩燎原担心她会不会没有力气握住手里的刀。

一个因为生完几个孩子身体已经变形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从另一个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的肚子看起来很大，就跟又怀孕了似的，看着比她丈夫胖很多。

那小婴儿被她哄了哄，渐渐地不哭了，白白的小胖脸上挂着泪痕。

妇人一出来，就对那个切土豆丝的小女孩嚷道：“招娣，土豆丝切完先不要炒，可以弄些淀粉出来。”这样就不用另外去买淀粉了。

“那个油少放一点，炒过菜的油下一顿还可以接着用。”

叶蓁蓁倒是一点不认生，笑着对那妇人说：

“这小孩儿真可爱呀，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又拿她的手去摸小孩儿的手，惊叹道：“小孩儿的手可真软啊。”

妇人欣慰地笑道：“是男孩儿，这次总算生了个男孩儿。”她的语气中有种终于完成了一生使命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