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医院的大门和住院部的门是锁着不让探视的。

凌霄道：“从私人电梯直接上来的。”

他的卡是城北医院的副院长给的。

小方很识趣的披上外套出门打水，给他与冷月留出私人空间。空间有了，两人相对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冷月望着他只管流泪，鼻尖微红，眼睛微肿，看来没少哭泣。

凌霄走到沙发处坐下，想了想，开口问道：“这里住得还算清静吗？”

这一层位于医院的顶层，属于管理病房，光花钱没用还得托关系才能住。他当时为让她住得舒心些，特意联系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并塞给对方一张黑卡。

“很清静。”冷月撑起身子坐直，抽出几张面巾纸擦掉泪痕，“谢谢你费心帮我保密。”

“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冷月苦笑：“谢天谢地，只是骨折幸好没断。”

“现在知道后怕了，当时怎么就那样冲动”

他斥责的口吻带着熟识的亲昵感，冷月微微一怔，再次红了眼圈。

“活不下去了。”

她低下头，几缕发丝跟着错落，遮住那张痛苦的脸。

凌霄冷眼旁观：“为什么以前可以忍受，现在却忍受不了？凌臻对你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

冷月抖着肩膀，想来又哭了。

“我，我…”她欲言又止似是难以启口。

凌霄静瞧着她捂脸哭，心跟着抽疼却始终不往前一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选择买单，既然选择捷径，就该预料到捷径可能会存在的隐患。

冷月抬起头，鼻音浓重：“我怀孕了。”

凌霄神色绷紧，乌黑的眸子里藏着风暴。

“好在，这孩子已经走了。”她似哭似笑，神色癫狂，“我才可以解脱。”

仿佛有东西堵窒喉咙，凌霄撇过脸，“孩子是凌臻的？”

“是。”

他嘴角浮起讥讽的笑，“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有这个孩子，凌臻的一大半财产都将与你牵绊到死。”

冷月怔怔地盯着凌霄。

凌霄直直与她对视，毫不避让。

“凌臻打我骂我侮辱我，甚至在外面他跟一堆女人鬼混，我都可以忍受着和他过下去，唯有生孩子不行！他不配当我孩子的父亲！”

“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拥有和我一样灰暗的童年！这个世界的苦难由我一个人来受就够了，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他的成长能够有正常的环境，温暖的梦想以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