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医院洗完胃，原萤还在沉睡。

医生说她服用了大量的破坏脑神经的药，如果送来不及时，恐怕智力会产生障碍。

凌霄守在病床边，望着她安静的睡颜，愧疚感漫上心头。如果他能早些察觉，原萤就能避过这次灾祸;如果他没有为了一己私心去拆散她和凌景，故意搜集当年的车祸真相，也许原萤现在依然很幸福。

他其实是个罪人。

她那么爱哭又胆小，凌霄不敢想象，她醒来后能否还有勇气去面对今后的生活。

就这么守了原萤一夜，直到护士将他摇醒，“三号床病人呢？”

凌霄一惊，困意顿时消弭，他扭头望向空空如也的床铺，立即撒腿往外跑。他疯了似的在外面转了一圈，医院的天台、楼梯间、大厅、车库，要不是工作人员拦的快，他甚至连停尸间都要硬闯。

到处都找不到她，一团浆糊的凌霄大喘着气，抬头见到医院大厅的电子大屏，睿智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

他大步流星的返回病房，取手机联系医院的院长去调取监控摄像。当他到达病房，见到倚靠在病床上的原萤，难以置信的愣在门口。

察觉到凌霄的视线，原萤转过脸望向他，四目相对间，莫名其妙的，他忽然红了眼眶，眼泪顺势滑落。

“你去哪儿了？”

他重新走到她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原萤从床头柜上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凌霄，见他胡乱的抹掉眼泪后才哑着嗓子道：“在厕所。”

凌霄再次一愣，起身去柜子下面抽出一次性水杯，帮她倒了杯温水。

原萤几口喝完，抬头冲他说声“谢谢”。

她嗓子不像是正常的哑，好像被灌过什么东西，具体情况还要等详细的检查才能清楚。

凌霄只觉得喉口发紧，心口塞着一团东西似的，堵得难受。

他轻声问原萤：“想吃点什么？我去买早餐。”

“豆浆油条。”

凌霄点点头，拿出手机点了肯德基外送。他现在一步不敢离开原萤，生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原萤哑着嗓子又说了声“谢谢”，凌霄不解的望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重复两次。

“谢谢你…救了我。”

凌霄动容，他伸出手想摸摸原萤的头发，就像以前那样般亲昵而自然，可原萤却躲开了，于是他的手滞在半空。

他尴尬的收回手，垂眸道：“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凌杰的。”

原萤身子瑟缩，眼神黯淡，沉默半天才道：“凌杰是受凌景父母指使。”

凌霄对上她的眼神，“知道了。”

那些人，他都不会放过，哪怕以卵击石，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凌霄：“你好好睡一觉，就当自己做了场噩梦，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