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婳咯咯地笑,“君衍哥哥,你的声音怎么哑了?”
“你是不是觉得相隔千里,我就收拾不了你,嗯?”楚君衍语带威胁。
漫婳不怕他。
至少,现在她不害怕呀。
看见左扬从屋内出来,漫婳又跟楚君衍说了两句,挂掉电话。
“怎么不在屋内打电话,外面冷。”左扬见她挂了电话,走过来。
漫婳脸上挂着笑,“不是很冷,左扬哥,改完作业了吗?”
“改完了。”
漫婳走到一旁的凳子前坐下,左扬也走过坐了下来。
他问,“明天想去哪里玩?”
漫婳,“你要请假陪我玩吗?”
左扬点头,“忘了我还在放假中?不用请假,明天可以陪你去玩一天。”
“不用了,我对这里又不是不熟悉,你在家照顾伯母吧。要是再过几天伯母的感冒还没好,你就带她去南城做个检查吧。”
漫婳的声音温和而关切。
左扬微笑地应下,“好。”
他也是这样想的。
“对了,伯母说她给你介绍对象,你都不愿意见一面?”漫婳扬着眉眼,半开玩笑地看着左扬。
左扬眼神闪烁,敛眸,看着面前的石桌,淡淡地说,“不想连累别人。”
“我也不劝你了,虽然伯母让我劝劝你,但我说了也不会有用的,是不是,左扬哥?”
左扬笑了一声。
笑容挺淡,但确实在笑。
因为她懂他。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漫婳没说话。
捡起脚边一片树叶,她无聊的用手指捻碎。
过了两分钟,又说,“其实,你重新接受别人,对别人好并非就是对不起我表姐,或者是背叛了她。”
“婳婳,我没有想那么多。就是不想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仅此而已。”
他爱着思宜。
不管思宜在不在。
他爱她,就这够了。
这些年,他除了担心思宜在那边会孤独之外,别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想她的时候,就看看她的那些遗物,想想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或者,他去南城,到她的墓碑前,陪她说话。
……
漫婳没有说服左扬去相亲。
她狠不下心勉强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左扬坚持送漫婳到县城。
说他要采购一些物品,送她只是顺路。
漫婳知道他哪里是顺路送她,根本就是特意送她。
到了县城,左扬离开前又叮嘱她,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漫婳看着他的车开走。
她才转身,去找江笛。
江笛还在诊所输液。
漫婳进去的时候,她一只手扎着针,一只手拿着手机,看着打发时间。
漫婳在她旁边坐下,她的声音响在江笛耳边,江笛才转头朝她看来。
视线相对,她眼里漾起笑,声音轻快中带着几分欢喜,“婳婳,楚君衍真肯放你一个人出来?”
漫婳皱眉,“这是什么话,我又不犯人,哪里需要放出来?”
江笛抿唇笑,“我用错词了,不过,他给你放了几天假,超过三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