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霍雷等三人相互看一眼,抬眼看着案桌后面的苍九卿。
向他如实相告,他们三人才不想被他审,除非是嫌命活得太长才愿给他审。
胡至恒将他们三人承认跟东都当地世族勾结,趁机抬高米价以此来大赚一笔。
至于朝廷拔下十万两赈银,他们三人确实没有参与其中。
即使他们三人要掺上一脚,怎么也论不到他们,也吃不上半点油水。
阴柔长相的锦衣卫收回绣春刀,瞥一眼身后的几个同僚,朝着他们几人抬手。
后面的人明白他的示意,上前将三人押走。
“王爷”
胡至恒跟秦霍雷等人开口就求饶,还没等他们说完,人就被押下去。
衙内除了苍九卿外,只有程初端跟长相阴柔的锦衣卫。
只见阴柔俊美的锦衣卫毕恭毕敬走上案桌前,从襟内拿出小本子放在桌案前。
见到锦衣卫上交随身携带的无常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他曾听坊间传闻,锦衣卫是一个专门为朝廷打探消息,搜集情报,天下各地皆有锦衣卫的眼线。
他们身上还有一件令人非常恐惧的东西,就是随身携带的那个小本子叫做无常簿。
这个无常簿锦衣卫人手一本随身携带册子,而无常簿专门记录一些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打探到的消息。
无常薄上面记录都能左右人的生死,而往往记录上面的人都是以死收场。
只见阴柔长相的锦衣卫拱手躬身,十分恭敬:“王爷,东都当地各大世族的名册。”
拿起无常薄翻开略过一眼,随即苍九卿的目光落在程初端身上。
“程大人。”苍九卿心情似乎甚好:“跟本王会一会东都当地世族权贵。”
“是。”
程初端拱手躬身领命。
苍九卿离开东都府衙,转身就回驿馆。
一回到驿馆只见云挽歌一人坐在软榻上,苍九卿疾步朝着软榻上的少女走来。
见她一人坐软榻上发呆,苍九卿在她的身边坐下。
云挽歌知道他来了,靠在他的肩膀便开口:“九卿,我看到东都的百姓以啃树皮为食,甚至以卖亲生骨才能活下去,心里挺不是滋味。”
“最让我无法接受是人心,很难想像有人连赈银也敢贪。”
要是十万两白银一分不少到程初端手中,东都的百姓也不至于以贩卖亲骨肉才能活命。
百姓没死在天灾手中却死于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手中。
也不配为人臣,不配为官。
“官理”是以君子长者之道待天下”的仁政思想。
父亲一直禀着以民为重,仁民、利民为先,做正“下梁”,不被“上梁”带歪,始终坚守自己为官的本心、良心。
父亲这种为官之道,自小就影响着自己。
可某些人非但没有以民为重,反而以权谋私谋已,视人命如草芥。
苍九卿指尖微卷她前面一缕青丝:“奸党恣意横行,恒古至今从未断过。”
云挽歌听闻,自嘲道:“难道就只能看着奸党恣意横行,为非作歹”
听闻,苍九卿的下巴顶在她头顶上,声音靡哑:“不会,我会书画一个朝政清明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