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川原本只是偷偷地往人群后面躲,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视线,陈步臣这嗓子一喊出去,顿时把这家伙给吓了一大跳。
这家伙撒开脚丫子就跑,结果被绕道冲过去给截了。
胖子抄抱着双臂堵他前面,咧嘴笑问:“这是赶着去投胎呢还是赶着去作死?我们队长在叫,是你自己过去领罪,还是要胖爷我踹你过去?”
“死胖子,你别逼人太甚!”
方剑川左右一瞅,见自己的队友一个都没跟过来,心死一大半。
再怎么咬牙切齿地发声。
终究还是底气不足。
在胖子提腿准备开踹的一刹那,他果断退作防御姿势:“别!我过去就是了。”回头他怒瞪了那几位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的队友一眼。
真他妈不仗义!
过去,自己请客喝花酒的时候没见那些狗ri的这么低调,现在真到了上纲上线拼血性的时候,一个个全他妈都是明哲保身的高手。
满肚子的郁愤,把方剑川给愁得老气横秋的,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硬着头皮走到陈步臣前面。
望着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陈步臣,道:“哥们,我都躲了你三个月,用不着赶尽杀绝吧?”
“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赶尽杀绝呀?这悟性会不会来得迟了点?”陈步臣道:“老子为什么去画鸣村侦捕鬼奴案?就是你丫的给逼的,知不知道老子差点死在那?”
“言重了,一个鬼奴案哪能难得住你,你可是黑带第一人。”
方剑川陪着一副憋屈的笑脸,一言一行,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可他低估了陈步臣的意志力。
在陈下臣看来,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才是真理!
那些肚里撑船的破事就留给宰相们去做好了,老子不是什么手掌官印的宰相,只是一个疲于奔命的侦捕者!
陈步臣翻身跃下马背。
伸出右脚尖,指着鞋面说:“来,履行你的赌约。”
“陈步臣,你!……”
方剑川左右一瞧,好几百人围观着呢,全是侦捕界的同行。
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黑铁榜上排名前十的黑腰带,这要是真的趴下来舔鞋,以后还怎么在侦捕界混下去?
他怒咬牙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姓陈的,你不要太过份!”
“这话说得带感,貌似有主角忍辱逆袭的潜质。”陈步臣一脸遗憾地摇着头,又叹息连连地说:“可惜呀,真是可了个惜。老子这法眼一开,见你丫的乌云盖顶,目测三分钟之内必有血光之灾!所以……基本上可以判定,你丫的就是个炮灰,没有做主角的命。”
“……!!!”
“咬牙切齿地等什么呢?赶紧,麻利地完成你的炮灰使命。”
“陈步臣!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你他妈不要太嚣张!如果真把老子给逼急了,小心老子……”
“老子就是这么嚣张!”
没等方剑川把话说完,陈步臣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逼上去又是一阵猛踹:“草泥马勒戈壁!让老子一口气憋了三个月,还不让老子发泄发泄?”
热血少年最狠的时候。
绝不是执行侦捕任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