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说,现在李贞儿的亡魂就在旁边看着我们?”胖子下意识地瞅了瞅四周,胆气一下子弱了许多,战兢地问:“哥们,她在哪呢?”
“她不在这,否则她不可能逃过我的天眼。”
“不是她那又是谁?”
“没看到,可能是风吹灭的吧。”
在陈步臣看来,谁吹灭的感应烛已经不重要,重点是怎么突破侦捕难点。
经过仔细的勘验。
尸验结果跟佟师爷在衙堂上所说的一样,李贞儿的身上即没有半点伤痕,也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甚至没有惊吓过度的症状。
难道真的是死于邪崇作怪?
陈步臣瞧着尸身思来想去好一阵,蓦然间,目光落到了李贞儿左手的金镯上,因为胖子的手正摸着那玩意儿,看样子这死胖子想偷偷把这东西顺走。
“别动!”
这一瞧,陈步臣猛然发现一些端倪。
他把金镯取下来仔细瞧了瞧,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这金镯上刻印着精密的符纹,看起来跟镇尸符有点相似,但细节上又比镇尸符要复杂得多。
刻印这符咒的人也是用心良苦。
为了防止符纹暴露,竟将符纹嵌藏在金镯的饰纹中,即便是落在会画符的行家手里,不仔细观察都发现不了这个玄机。
“这他妈什么符?”
陈步臣拿着玉镯瞧来瞧去,越瞧越迷糊。
胖子以为是问他,回怼道:“符你大爷,这是金镯!帮她穿好衣服赶紧撤,她都已经死了,这镯子留给她也是浪费,打包带走。”
“你丫的懂个屁。”
陈步臣把镯子收了起来。
在将李贞儿抬回棺材里之前,陈步臣把她的鬼指甲套了回去,当初怎么把她从棺材里抬出来的,现在就怎么放回去,尽可能地让一切保持原状。
在盖上棺材盖的那一刻。
陈步臣望着像是睡着了的李贞儿,脑子里又冒出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既然没有尸变,那为什么她的尸身不会腐烂,不会变色?除了没有体温、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一切看起来就跟活人没什么两样。
陈步臣试着从棺材里找答案,看棺材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玄机。
可惜还没来得及察看,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吼:“谁让你验尸的!”李员外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手操烧火棍的家丁。
“县太爷给了我们特权,可以随时验尸。”陈步臣望着来势汹汹的李员外,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也是想尽快把杀害令千金的凶手找出来,没有要冒犯的意思。”
“李老头,你吼什么吼?”胖子仗着自己身高体胖的优势,往前一站,居高临下的怒斥着李员外:“我现在怀疑你就是凶手!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你干嘛要阻止我们验尸?说!你是怎么杀死李贞儿的?是不是请道士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
陈步臣顿时服了。
死胖子这种蛮不讲理的德性一搬出来,效果立竿见影。
“你……你们……欺人太甚了!……”李员外急得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捂着老心脏急辩:“老夫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亲生闺女,你!你这是胡说八道……”
“对,他就是胡说八道。”胖子唱黑脸,陈步臣顺便捡了个红脸,笑呵呵地安抚道:“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去府上详谈,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