琑儿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那碗药,若有所思。
“三郎,你怎么突然想起亲自给我送药来了?以前你可都是从来都嫌麻烦。”
段三郎神色不自然:“你上次闹了一场,又割了手腕,想必是元气大伤。我心疼你,所以过来的。”
琑儿慢慢地接过药碗,抬眸说到:“母亲知道你给我送药吗?”
段三郎催促道:“她自然知道。这也是她的意思。你就不用担心她不高兴了,快趁热喝吧。”
琑儿低头注视着药碗,突然间凄凉一笑:“你我夫妻七年的情谊,如今只在这碗汤药里了。”
段三郎有点着急:“你又说些什么奇怪的话,我喂你喝。”
说完,就夺过碗,舀了一勺,硬生生地往她嘴里塞。
琑儿别过脸去,神色冷淡:“三郎,这药里,有毒吧。”
一时间,室内静寂无声。
良久,段三郎才冷笑一声:“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是。你的痨病拖了三年了,快把段家拖垮了。”
“成天对着一个病秧子,我早就对你没感情了。”
“你又死活不肯和离,我只有出此下策了。”
“我是对你说过生死不离,病老不弃。但是我后悔了。”
“你去黄泉的路上,别怨我。”
久病床前无真爱。
段三郎的话,句句凉薄。
说完这句话,段三郎抓住她的脖子,将药狠命地往她嘴里灌。
琑儿拼命挣扎着。
萧遇卿忍无可忍,一脚踢开房门,拎起一个瓦罐,咣当一声就将段三郎打晕了。
她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直把他踹得面目全非。
“渣男!不得好死!”
她神情忿忿,仿佛踹得是慕容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