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修羽道：“这世上没有不用冒险的计谋，儿臣已有觉悟。”

王后神色肃然：“羽儿，你说的这么决绝，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吧？”

姬修羽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就不动声色地将它抹去。

“怎么会？我怎么舍得离开父王母后。”

天子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和悦：“羽儿，你决定做的任何事情，我和你母后都无条件支持你。你想做就去做吧。我和你母后等你回来喝青梅酒。”

姬修羽微微一笑：“多谢父王母后。”

天子揽了揽王后的肩膀：“让你保管的龙羽军令牌呢？”

王后指了指椅子的腿：“这椅子不稳，我拿它来垫椅子腿了。”

天子扶额：“这世上只有你这么对待这么重要的东西了。”

姬修羽从椅子腿底下拿起令牌，用袖子擦了擦，故作轻松地说到：“儿臣先告退了。我三个月后回来。”

姬修羽走后，王后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说到：“姬允，羽儿的情况不太好，似乎时日不多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急着要替太子妃铲除养玉阁。”

天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你我这些年来访遍神医，都没有结果。养玉阁用人血的法子，你我都觉得残忍，而且也不能延缓羽儿的死亡，只能减轻他的痛苦。你曾经说太子妃能减缓他的病情，如今都不管用了？”

王后缓缓地摇摇头：“太子妃的血对他有用，但是他舍不得。我也不愿意杀了太子妃给羽儿治病。别人的命也是命，没有贵贱之分。就算活下来，羽儿也会恨死我的。”

天子握紧她的手：“慕野，你总是心有大义。”

王后抬起头，眼神灼灼：“姬允，我要亲自去一趟养玉阁。养玉阁的机关凶险，集世间能工巧匠之大成，只有我能破。尽管羽儿没有开口，但我得去。”

天子抓着她的手更紧了，眼底神色变幻。

良久，他开口道：“好。我坐镇边境，吸引牵制北戎的兵力。等局势稳定后，我立即去找你们。我们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