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莱的雪麋大多数都是很温顺的,像斑斑那样稍微调皮些的也有,但极少。它们一般是不会轻易向人群进攻,比起敌对关系,它们更喜欢同人类和平共处。
为什么会有雪麋主动攻击人群呢,盛七七长这么大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徘徊,她朝着那只雪麋扩手大喊,“停下!快停下!”
那只雪麋仿佛听见了她的喊声,突然停下攻击六六和独孤诚的动作,定定的朝她望去。
大雨瓢泼,将人冲刷的不成样子,连雪麋也是一样,平常的柔顺毛发全湿作一团,紧紧贴在身上,活脱脱一只落汤鸡。
狂作的雨帘中盛七七隐约看见那雪麋朝她缓缓地走过去,每一个步子仿佛都异常沉重,还带着些不确定,好像在看她是不是它认识的那个人。
“小心!”六六在那边提醒盛七七,盛七七什么也没说,只摇了摇头,告诉他没事。
脸上的雨水哗哗的顺着面颊滑到下巴,又从下巴处一个劲儿地往下掉,盛七七就这么狼狈的站着,看那只雪麋前进的动作非常迟缓,甚至有些犹疑。
怕自己突然跑过去会惊吓到它,她便扩手喊道,“不要怕,我是云莱人!”
再次听见这个声音,雪麋眼睛一亮,飞快地跑到盛七七身边,哀怨地看着她,脑袋蹭着她的脑袋,好像在说,“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才回来……”
“小雪?”盛七七也是这时才发现,这是小雪啊,那只胆子很小的小雪。若非下雨,她能认出它来的。
只是,胆小的小雪怎么可能跑来攻击他们?再者,云莱是有结界的,它们又怎么会跑下山来?
“小雪,云莱发生了什么?”结合信鸽腿上的信条,她怎能不多想。
然而小雪是不能说话的,小雪只是仰起脑袋发出它固有的叫声来,声音里满是凄凉。
朝天哀鸣,这是雪麋对死去的血脉祭奠的方式,也就是说,它的孩子死了!
盛七七脑袋一阵嗡嗡,双腿似乎千斤重般,一步步朝云莱山上去。小雪紧紧跟随,仿佛一个忠诚的随从,但盛七七并没发现,小雪的右腿有刀伤,每走一步都会吃痛颤抖。
“七七!”六六虽然不知道她跟那只雪麋互通了什么讯息,但看盛七七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于是跟了上去。
独孤诚蹙着眉,亦跟上他们的步伐。
云莱半山腰本来是布有一道结界的,然而盛七七从那儿经过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
结界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