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带着沈靖离开街道后便打晕了她,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然到了一片山洞之中,身上捆着绳索,躺倒在地面上。
山洞里的湿寒之气让沈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依我说,咱们弄一盆冰水来,兜头一泼,不怕这小丫头不招。”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沈靖悄悄的将眼睛眯一条缝,虽然山洞里光线昏暗,看见说话的人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头。
那妇人却冷笑一声道,“还用得着费那些神,老九,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那老头闻言也不争辩,只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那圣女大人有何高见啊?”
沈靖心念一动,她猜的果然不错,这妇人就是前魔教圣女胡星月,那个假装跌倒于马蹄下的女娃就是她的女儿。
那妇人道,“尔等以为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山洞之中?这后山有一处寒潭,只要这丫头不听话······”
那妇人没再说话,一个汉子附和道,“不错不错,这小丫头本来就身中寒毒,往那寒潭里一泡,只怕她,嘿嘿,不消片刻便会受不住吐露宝图的所在。”
先前以疯马诱容锦和沈靖上当的领头汉子则说,“妹子,你去看看那丫头醒没醒。”
那妇人还未动,便听见少女清亮亮的声音,“我早已醒了,你们要对付我的计策,我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说着,沈靖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那老头子阴恻恻的笑了,“你既然听到了,那你怕不怕?”
沈靖直视着那老头的目光,昂首答道,“怕,我当然怕。”
那老头大约是没想到沈靖如此直白坦诚,一时愣住了,他原本以为沈靖会嘴硬两句的。
领头的汉子看了沈靖一眼,“沈姑娘既然安如此明事理,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只要沈姑娘交出宝图,便免受那寒潭之苦。”
沈靖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我也想给你宝图啊,可是那宝图早就让九王爷一把火给烧了。”
那汉子皱眉道,“当真?”
沈靖道,“现下我在你们手中,又身中寒毒武功尽失,哪里还敢骗你们。”
胡星月道,“这丫头冰雪聪明,大哥,你莫轻信于她。”
不等那汉子发话,沈靖抢先笑嘻嘻的说,“多谢胡夫人夸我。”
那汉子对胡星月点点头,才转向沈靖沉声道,“纵然你说的是真的,可你总看过那宝图,可记得什么?”
沈靖道,“记得是记得一些,可有的的确记不大清了。”
胡星月一脸怀疑之色,沈靖看着她道,“胡夫人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没法子,那日我从沈府荒园的桂花树下挖到盒子就进了密道,然后就去找王爷。这期间不过是在密道里匆匆看了一眼,后来又在王爷看的时候看了一眼,我又非过目不忘的天才,哪能全然记住。”
那汉子和周遭的人交换了几个眼神,眉头皱了起来,这话的确是和沈镕告诉他们的差不多。
那老头则阴恻恻的笑了两声道,“你师父就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他在江湖上常常称赞你青出于蓝,我看你是知道那宝图的内容,故意不肯说罢了。”
沈靖迅速抓住了那老头子话中的重点,反问道“我师父,难道在你们手上?”
那大汉瞪了那老头一眼,对沈靖道,“这不关姑娘的事,姑娘还是早些把宝图的内容告知,否则,便休怪我们不客气。”
沈靖脸上浮现出一丝害怕,强自镇定道,“那宝图内容是密文写的,我需要仔细回想,你们给我找纸笔来,我能记得多少就写多少。”
“这里那有什么纸笔,我看你这丫头分明就是想耍花招。”胡星月道。
那大汉看了胡星月一眼,示意她退下,然后伸手撕下了一块自己的衣摆,又找来一根木棍点燃,烧至顶端发黑后熄灭。
“用这个写。”那大汉将木棍和衣摆递到沈靖面前,“沈姑娘,我暂且信你,半个时辰之后,你若是写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便将你丢入那寒潭之中,半点不容你狡辩。”
“这个我自然知道。”沈靖把被绑在一起的手举了起来,对眼前的一群人扬扬头,“解开啊,不解开我怎么画。”
领头的大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那人上前,极不情愿的解开了沈靖手上的绳子。
“大哥。”胡星月还准备说什么。
那汉子打断她道,“无妨,一两个时辰内,九王的人应该还找不过来。”
沈靖眉毛微皱,苦思冥想着。这倒不是她刻意装出来的,而是胡星月作为前圣女,精通天文地理,无法轻易糊弄过去。
沉思片刻,沈靖灵光一闪,执起那根树枝在布上写写画画起来,洋洋洒洒写下许多之后才突然惊觉自己表现的如此顺畅以后不好做戏。
沈靖把那方衣摆往前一递,摆出一副苦相道,“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余下的,一时实在是想不起来。”
领头的汉子上前接过那片布,皱眉看了一遍,转手递给胡星月,“妹子,你看看。”
胡星月刚接过去,那老头子便也凑了上来,“嘿嘿嘿,龙图宝藏,好生稀奇的东西,也让老头子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