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毕竟明日就是谢氏下葬的日子。一切都等娘下葬后再说。
可是眼前还摆着一个问题,外祖家就要被斩首了,若是就这样被斩首,谢家岂不是就无后了?
沈靖思索片刻,便打定了注意,之前在天牢她不敢随意去闯。今天去刑场,街上定是被围的水泄不通,她去截囚车救出小表弟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沈靖先回了灵堂,再趁人不备从后门溜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黑衣,蒙了面,乔装打扮好后沈靖伸手去拿自己的配剑。
“哐当”一身,配剑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沈靖吃惊的看了看自己手又试了一次,配剑再次掉落。她不死心的试着聚气于丹田,却仍然毫无动静。霎时间,沈靖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的一身武功,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沈靖愣了一会儿,随手在盆景上折了一根枝条,舞了几个剑招,却颇有些力不从心。沈靖心头大骇,她不仅内功尽失,还伤及了筋骨,这下彻底是一个废人了。
一时间沈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当时扯下面罩,衣服也不换,急奔出门找沈镕去讨说法了。她是出了沈镕的书房才感觉到力不从心的,再联想到最近几天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感觉不寒而栗。
到底是失去了武功,沈靖光是跑到沈镕的书房就感到喘不过气了。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推开门冲了进去。
“爹。”
沈镕正柔情蜜意的抱着秋姨娘,沈靖进来他还没来得及来不及收手,手指仍旧放在秋姨娘的丰臀上。
“你······你们。”两人亲密的姿态刺伤了沈靖的眼睛,母亲尸骨未寒,这两个人就在此做这等事,衣衫不整的。尤其是秋姨娘,眼角还带着三分春情,七分艳色。
沈镕假意咳了两声,收回了手,整了整衣衫,问道,“靖儿,你有什么事吗?”
秋姨娘则一脸尴尬的退到了屏风后面。
沈靖迟疑了一下,问道,“爹,我的武功突然消失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做的?”
沈镕坦然道,“是。”
“为什么?”沈靖质问道,“你明明知道,我如今所能仰仗的,也就只有这一身武功了。”
沈镕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该仰仗的,是你的父亲我。”
父亲何曾这样与自己疾言令色道,沈靖一时错愕,愣住了。
沈镕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放软了声音道,“靖儿,你不要怪爹爹,今日皇上要斩谢家,我怕你做傻事。”
沈靖负气不语,只瞪视着沈镕。
沈镕继续诱哄道,“你放心,抑制你内力的药是有时限的,而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在家里安分的待上三个月。到时候不仅药力自然就消散了,筋骨也好全了,外面风声也过了,到时候无论你想去哪,爹爹都不会管你。”
“可是爹爹,这······”一股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沈靖正欲再争辩,外头就有小厮来传话,打断了父女二人的谈话。
“老爷,大小姐。曹公公带着圣上的谕旨来了。”小厮说。
沈镕不敢怠慢,忙叫出秋姨娘,带着沈靖去了前院。
“曹公公,本官不知曹公公大驾,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曹公公是皇上面前一等一的红人,沈镕不得不端正态度。
“不必,老奴也知道丞相大人这几日事务繁忙,何况老奴也只是替圣上来传道口谕。”
曹公公在三人面前站定,朗声道,“传,圣上口谕。”
沈镕等人恭恭敬敬的跪下了。
曹公公继续说,“谢氏长子广文,通敌叛国,其罪当诛连九族。吾感念谢家世代忠良,祖上有从龙之功,故而改诛杀谢家满门。外嫁女谢沁,孙女沈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没为官奴,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