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不理他,再次凑到了沈靖面前,笑眯眯的问,“是沈靖沈小姐吗?”
沈靖点点头,算是认了。
郑允打量沈靖两眼,“沈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容锦······”
“哪里是沈小姐,这是我新收的丫头靖儿。”容锦打断郑允的话,把沈靖拉到身边,“好了,你料子也送了,人也看到了,快走。”
“真无情,上次我来都还留我喝酒来着。”
容锦傲娇道,“现在我有靖儿陪我喝酒,不用你了。”
“过分。”郑允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小爷还就偏偏不走了,小爷今天不仅要喝你的酒,还要留在你这吃饭。”
“不就是酒,本王有的是。”容锦也来气了,吩咐沈靖道,“带人拿酒去,看本王今天不灌死他。”
沈靖应了,往屋外走去。
等沈靖走后,郑允才贱贱的说,“喂,还在记仇?”
容锦冷冷的看了郑允一眼,“我今天非喝倒你不可。”
郑允不屑道,“就你那点酒量,当年就比不上我,更别说是现在了。”
容锦脸上染上一层薄怒,“不许提当年。”
“哟。”郑允乐了,“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还害羞了。”
“郑、充、和。”容锦瞪着郑允,一字一顿道。
“不逗你了。”郑允摆摆手,“你放心,你说了啥我一个字也不和沈姑娘提,行了吧?”
“你知道就好。”容锦瞪了郑允一眼。
“酒来了。”沈靖带着几个怀抱酒坛的侍卫走了近来。
侍卫们把酒坛放到桌子旁一字排开。
郑允瞠目结舌的看着地上排的整整齐齐的十几坛酒,“你,你来真的啊。”
容锦往郑允对面一坐,不屑道,“酒后吐真言,怎么,你怕了?”
郑允不服气道,“谁怕你啊?小爷今天心情好,先让你一坛。”他估摸着容锦的酒量,顶多两坛就倒,因而他敢让容锦一坛。
容锦冷哼一声,“不用你让。”
瞧着容锦信心十足的样子,郑允心里不由有点发虚,难不成上次一别之后,他的酒量猛涨了?
“好,那便不让。”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抓起酒坛,打开封口的盖子,开始灌酒。
“砰”,“砰”两声,两人都喝完了一坛酒,把坛子随手丢到了地上。
两坛,三坛,容锦面色发红,握住酒坛的手指都有些不稳了。
郑允得意的笑了,“我还当你酒量涨了,结果不还是那样,容锦,你喝不得了。”
容锦唇角勾了勾,“我是喝不得了,但靖儿是我的人,她代我喝。”
沈靖不过是女流之辈,郑允并没把她放在眼里,依旧得意洋洋道,“你想找人代你喝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总不能欺负一个姑娘吧,你随意挑个侍卫来。”
“不用。”沈靖上前,沉静的说,“我代他喝。”
郑允诧异的看了沈靖一眼,“沈姑娘,你可想好了,你问问容锦,我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
沈靖微微一笑,“我也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
说着,她拿起一坛酒,朝着郑允比了比,“郑世子,请。”
一坛酒后,郑允见沈靖面不改色,眼神清明,不由点头道,“沈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
一坛又一坛,沈靖始终面不改色,郑允却有些不行了,眼前的沈靖似乎变成了两个······三个。郑允摆摆头,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王爷。”沈靖推了推趴在桌上眼睛半眯的容锦。
“嗯?”容锦带着几分醉意的桃花眼看向沈靖。
“他醉了。”沈靖示意容锦往对面看。
“终于醉了。”容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孩子气,他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郑允旁边,伸手推了推,“喂,起······起来,不许睡,告诉我你······你钱庄的印章藏在哪儿?”
郑允并无反应。
容锦抱怨道,“竟然醉死了,本来还想······还想挖些秘······秘密的。”
醉的话都说不清了,还想着挖人家的秘密。沈靖抿嘴笑了,扶住容锦的胳膊,笑眯眯的说,“王爷,你醉了,我扶你回房睡吧。”
“我,我才没醉。”容锦大着舌头辩解道,“我,我要问,问,问他。他上次,上次,上次······”
沈靖好笑道,“你上次同他说了什么秘密,值得你这般耿耿于怀的。”
“我,我说什么来着?”容锦皱起眉头,一脸困惑,苦思冥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瞧着他孩子般的样子,沈靖柔声哄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扶你去睡会儿好不好?”
“嗯。”容锦闷闷的应了一声,由着沈靖扶着他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容锦突然拉住沈靖,傻笑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沈靖顺着他的问。
“师姐。”容锦盯着沈靖,极为灿烂的笑了,带着醉意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风流无双,“我······我······”
沈靖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感觉容锦似乎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这时醉倒的郑允突然梦呓了一声,整个人抽搐了一下,猛然翻到了地上。
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容锦的眼中闪过片刻的清明之色。容锦摇摇头,甩掉旖旎的情思,推开沈靖,身形一转就不见了踪影。
“莫名其妙。”沈靖被推的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郑允摔在地上,一下子摔醒了,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问道,“沈,沈姑娘,容锦呢?”
“他去休息了。”沈靖笑道,“你也去客房睡会儿吧。”
郑允应了,慢吞吞的往屋外走去。
“你自己能去客房吗?要不我找人扶你去吧?”沈靖问道。
“不,不必了。我知道,知道在哪。”说完,郑允“哐当”一声撞在了门上。
“该死的门。”郑允踹了一脚门,揉着额头出去了。
沈靖忍笑,醉的不轻,骂人倒还是挺利索的。
也不知容锦到底想说什么,又为什么跑掉了。沈靖叹了一口气,丢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收拾地上碎酒坛子。
容锦坐在王府里的一棵参天古树上,吹着凉风,头脑清醒了几分。
差一点,就暴露了。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