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画师,你怎么在这里?”
之前领他进宫来的小公公小跑着过来,表情非常惊讶。
“贵妃娘娘今个儿不是让您去作画吗?小的听人说您都已经去栖霞殿了,怎么还在这里?”
画师闻言一惊,顾不得身后小公公的大喊,撒开脚丫子飞快地往栖霞殿跑。
他以为当日贵妃让他离开,已经是默认了不会答应雍帝的荒诞要求,却不曾想,她只不过是换了个人罢了。
也对,帝王之命,谁人敢不从?
是他太过天真了。
他违抗皇命,可是他这几天却什么事都没有,毫无疑问,是昭玉贵妃在其中周旋,她保护了他,可是他却伤害了她。
他不应该逃的,是他做错了。
他又伤害了她,那早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和灵魂。
他以为他放下笔就可以不再伤害她,可是却忘了,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画师心里非常慌张,非常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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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殿
代替年轻画师的是之前为昭玉贵妃作过画的一名中年画师,此时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惶恐不安。
“娘娘,微臣惶恐,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贵妃娘娘竟然要让他模仿齐画师的作画手法来画万国会上展示的玉体图,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一时色心乍起,来到这栖霞殿。
昭玉贵妃懒洋洋地靠着软塌,轻轻的描绘着手指甲上的蔻丹,慢条斯理地说:“邹画师,本宫唤你来,可不是跟你商量的。”
能够在后宫荣宠十年的昭玉贵妃,依仗的,绝对不仅仅是帝王的宠爱。
邹画师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后脊梁爬了上来,他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娘娘……这陛下那边……”
“你只需要画就成,陛下那边自然有本宫担着。”
昭玉贵妃放下手,从软榻上站起来,朝候在门口,贴身伺候的大宫女招了招手。大宫女立刻上前来,低着头替昭玉贵妃宽衣解带。
邹画师微微抬起头,看见贵妃肩上一片雪白,顿时心猿意马了几分,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
他在宫中当画师这么多年,还是给昭玉贵妃作画的那半年最是享受。
帝王要求的画作就是那般露骨,作为画师,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贵妃的身体。
能够看皇帝的女人,想想都觉得脸上甚是有光。
邹画师心中不禁得意起来。
“齐画师,您不能进去!”
“不行,我要见贵妃娘娘!“
“砰!”
衣衫落地,大门也在这一瞬间被人从外面踹开。
画师跑得很急,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抬眼,看见褪去外衫的昭玉贵妃,还有跪在地上,时不时用目光扫过贵妃身体的邹画师,连忙冲了过来。
画师冲到贵妃面前,推开大宫女,捡起地上的衣衫,胡乱地给她披上,穿戴好,表情很严肃,腮帮子还有些鼓鼓的,像是在生气。
贵妃看着他,说不出来是何种心情。
“小画师……”
画师将衣服穿戴好之后,贵妃开口说话,哪知小画师忽然扭过头,一拳砸向了还跪在地上的邹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