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回到沈府后,先去看了一下苍竹和杳杳。
孟氏正在洗尿布,见到来人后,立马就站起来,在围裙上擦干净手行礼,“见过夫人、罗夫人。”
陆烟儿笑着道,“你自己做你的,不必多礼。”
她看了一旁的婴儿推车一眼,上面的棚子已经拉上了,只露出一条透风的小缝,便小声问道,“苍竹和杳杳已经睡下了?”
孟氏点头道,“才睡下不久呢。”
陆烟儿轻轻拨开篷布,往里面看了一眼,见他们睡得熟,便对孟氏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孟氏应道,“好,夫人慢走。”
……
夜晚到来,街上行人稀少。
其他店铺都关门了,只有东街的春月楼,门前挂着红灯笼,几个姑娘和老鸨站在门前迎客。
一顶顶轿子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个人。
老鸨热情地招待道,“李大人,您都好久没来了,今儿可算来了,翠儿姑娘都等了您好久了!您要是再不来,她都快要思念成疾了!”
李大人不甚在意地笑了,把手中的请柬低了过去,“今儿选拔花魁,参与的姑娘,是不是各个貌美如花?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老鸨拍拍胸口保证道,“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次找的姑娘,都是专门从各地买回来的,为了等这次花魁大赛,我都留她们好久了,各个儿都如花似玉,保管让您满意,要是遇上满意的,可千万别犹豫,把她包下来啊!”
李大人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道,“遇到合适的,我自然不会吝啬。要是遇不到合适的,那就只能把银子继续攒着了。”
老鸨自然是不停地保证。
不一会儿,就有人把李大人的老相好翠儿找来。
翠儿一见到李大人,就甩着帕子缠了上去,“李大人!奴家好想您啊,您怎么今儿才来?快些到我的房里喝酒,我已经让厨房给您准备了好些好酒好菜呢!”
李大人揽着翠儿的肩膀,一边调笑着一边往里走。
老鸨继续招待其他客人。
夜里的春月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在寂静漆黑的夜里,也是唯一明亮的地方。
沈秋站在角落里,脸上戴着半边银狐面具。
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手上拿了请柬的,可以直接进去,没有拿请柬的,却要交二十两银子。
而没有请柬的,一般都是普通人。
他从角落里走出来,给了老鸨二十两银子便要进去。
老鸨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笑着问道,“公子怎么戴着面具来青楼?瞧公子身姿挺拔,腰背直挺,应该长得不错啊,是头一次来咱们春月楼吧?”
沈秋眉头一皱,忍住了把老鸨的手甩开的冲动,却没忍住打喷嚏的冲动,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鸨面色一僵。
沈秋不走心地解释道,“我对脂粉过敏。”
其实是老鸨身上的味道太刺鼻了,除了浓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还有一股掩盖不住的尿骚味儿。
老鸨怎么会看不出自己被嫌弃了呢?
她脸皮厚当做没看到,重新挂起笑脸,“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咱们春月楼的兰儿、绿儿、青儿……都长得好看,还小鸟依人、柔情似水,身姿柔软,很讨客人们喜欢,您要不要找个试试?”
她问完之后,扭头就大声喊道,“兰儿、绿儿、青儿,快点出来接待客人!别在那里躲懒了,这个月还想不想吃饱饭了!?”
不一会儿,从四方冲过黎三个分别穿着白色、绿色、青色衣服的女子,将沈秋团团围住,不留一点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