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离开。
傅可儿把叫住。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就帮我洗洗吧。”
陈下觉得奇怪。
“你不是说咱们还没成亲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重新坐回小板凳上,认真地帮未来媳妇洗脚,手法熟练地给她按摩脚底。
傅可儿嘴角微翘。
“我本来就不是个恪守陈规的人。”
“你按得这么好,是不是专门学过?”
陈下摇了摇头。
“我就给爹娘按过,自己摸索出来的。”
傅可儿的确累了。
泡了一会儿脚就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陈下将人抱到床上放到,给她盖上了被子,才放轻脚步慢慢走出去。
林氏黑着脸站在门口。
陈下端着还未倒掉的洗脚水,吓得差点儿把盆里的水倒在娘身上。
“娘,你怎么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
林氏重重哼了一声。
“我不是叫你回来准备吗?”
“你自己回想一下,你在屋里待了多久?”
“我们都在帮你筹备。”
“你倒好,跟心上人在屋里浓情蜜意去了!”
“娘知道你心急,但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正经拜了堂,成了亲才能入洞房!”
陈下整张脸都涨红了。
“娘,你误会了!”
“我只是帮她洗个脚!”
林氏把洗脚盆端过来。
“我知道你在里边儿没干什么,不然娘早就敲门阻止你做错事了!”
“你别在这里瞎晃悠了。”
“去前边儿忙活吧,该挂灯笼挂灯笼,该剪红纸剪红纸,你大娘和二娘,还有你那些嫂子们,都在帮你们做婚服呢。”
“你也去搭把手,穿个针总做得来吧?”
她就是看不惯大家都在为老二忙活,而老二却在这里做疑似偷懒的行为。
陈下立马就明白自己又讨人嫌了。
“娘,我这就去干活儿!”
他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
一月十五,天净如洗。
沈府张灯结彩,请了全镇的人吃喜酒。
镇上的人太多。
沈府便在门口搭了十来个桌子,让每个人都能上桌吃到一口热乎的肉菜。
几乎每个人都吃得肚皮滚圆。
这是这一年以来,第一次有人举办喜事。
所有人都真心为之高兴。
马上就到迎亲的时候了。
陈下苦着脸看着到自己腰上的高头大马。
心底难免有点儿怂。
“表哥,我就学了一晚上,还没掌握骑马的真正妙诀,要是等会儿马儿惊了,或是我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办?”
“能给我换一匹矮点儿的马吗?”
沈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
“怎么就这点儿出息?”
“胆子比麦子都小,以后怎么保护自己媳妇?”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瞥。
却有着极致的不屑。
陈下受到了刺激。
他是个勇敢的汉子。
以后一定能保护好可儿和孩子!
他终于不再犹豫,脚下一踩一蹬,翻身上马,昂首挺胸,带着无限期待和喜悦地朝着可儿的方向而去。
迎亲队伍吹着喜庆的唢呐。
花童们撒着干花。
镇上所有人都在街道两旁围观。
傅可儿站在门口,看着远处那个穿着大红色衣袍,胸前绑着一个大红花,长得俊美不凡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自己。
一片雪白的世界里。
他是那一队红色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