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凛,我们该怎么做?”
“你来把窗户锁上,快点,哥,你把门锁好。”
“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好热,我要死了,放我出去,你们都走开!”
季海锁好了窗户,陈无期把危险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易凛松开手的那一刻,任茴爬着,爬到了桌子下面,抱住双膝缩在那里。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孩子……”
“易凛,需要去找医生吗?”
易凛跌坐在阳台的小沙发上,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哥,你也听见她说什么了。”
“任茴的事情,爸跟我说了,她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适合……”剩下的话陈无期没讲,他们也都知道是什么。
季海仔细检查了一下,退了回来。
“那她现在这样怎么办?对了,任叔呢?那天走的时候任叔就不在。”
“叔叔回去处理阿姨的后事了。”
何莲去年来川海的时候,季海专门被派过去化解尴尬。
“后事?好端端的人怎么没了?”
“王成山杀的。”
“……”“那任莱就是个大罪人,祸害。”
季海刚讲完,突然一个杯子在他脚边摔碎,他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一个碗接着砸中了他的脑袋。
抬头就看见任茴端着花瓶走过来了。
“任莱,我要杀了你,你别跑,我要杀了你,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别跑,我必须要让你死。”
“季海,你快走!”易凛拦着任茴,疏忽了。
他突然感觉一股很大的力气把他推开,然后就是花瓶碎裂的声音,那么厚的花瓶,在陈无期的脑袋上碎了。
易凛连忙爬起来,扶住了要摔倒的陈无期。
陈无期帮他挡住了花瓶。
“哥?哥,我带你去找医生,你撑住。”
鲜血顺着陈无期脑袋流下来,很快就浸透了他的白色衬衫。
“易凛,易凛你听我说,你把任茴看好,别让那些碎片伤着她,我自己去,就在医院里,不会有事。”
陈无期踉踉跄跄的往病房门口走,那鲜血已经染了他的后背。
“我杀人了,我杀了任莱了,我把任莱给杀了。”
易凛赶在任茴抓起第一块碎片的时候抱住了她,她在他的怀里抖得像筛子,惊恐之色蔓延她整张脸,泪水始终没有停过。
易凛发现任茴的手中有血,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手中的那块碎片拿了出来,也伤了他的手,十指紧握的两只手血肉模糊。
“哈哈哈哈哈,任莱终于死了,我报仇了,我报仇啦!”
整个房间都是任茴夹杂着哭声的笑声,像是那古装电视剧里走火入魔的大侠。
易凛再也不敢放开任茴了,即使她不停的伤害他,他始终不肯放手,只要她不伤害她自己就好了。
后来过了很久,门外有人推门进来。
吴曼进门就看在瘫坐在桌子旁抱着任茴的易凛,他们的身边有不少血迹。
“易凛。”
易凛费力的转过头去:“妈,哥怎么样了?他原本不会受伤的,都是因为我。”
“傻孩子,那个花瓶要是砸在你头上,你就危险了,阿期没事,他让我过来告诉你他没事,茴茴睡着了吗?”
易凛始终都没感动,他保持着束缚任茴的动作,大脑都不再思考。
他低下头吻了吻任茴的侧脸,才发现任茴睡着了。
“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的话,她也不会受这么多伤害。”
一次两次,背后主谋都是施雅,施雅的动机可想而知。
如果他不曾遇到过施雅,或者他那天晚上让人把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赶走,而不是带回家,一切的一切就不会是今天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