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吱呀的声音过去了很久很久,世界安静了,也更冷了,她明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为什么没人进来?
彼时这床被子是任茴唯一的保护伞,她不敢轻易拿开,她突然变得很冷很冷,好像回到了寒冷的冬天,在大街上吹风。
二十层的天台上,今晚的风尤其放肆,啤酒罐还没打开就被风吹的好远,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去捡。
“小麦,你原名叫什么?”
“我原名就是叫小麦。”
“你信小?”
对方看向了远方万家灯火,却没有他的一盏灯。
“我姓陈,我六岁的时候在街头流浪被陈生收养了,我只知道我叫小麦,便跟了陈生姓。”
易凛放心了,至少没人会利用一个六岁的孩子。
小麦不会是下一个小飞或者谷维,他现在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凛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现在相信了,萝仔带回来了吗?”
“陈总今天晚上刚下飞机,我现在还没回去,不清楚。”
相视无言,一罐啤酒入腹,今夜有些秘密将随着这些酒一起烂在这个城市的角落。
任茴周一到教室时,往日里总元气满满招呼她过去坐的灵秋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觉,倒是平时跟她没什么交流的方文嘉喊了她的名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任茴总不好当做没听见。
“有事吗?”
“可以借个东西吗?”留级之后的方文嘉不如以前高调,曾经的她身边总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
而在任茴仅和方文嘉仅有的几次相遇,方文嘉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
“什么。”
方文嘉走过来讲话的时候,任茴抬起了手警惕的做保护状。
以她对方文嘉的了解,方文嘉很可能会推她。
但没有,她讲完了所有的话之后还跟她说了一声谢谢。
任茴做到方文嘉的座位上,刚把东西给了方文嘉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老师进来了。
任茴头疼的扶额:“你自己例假什么时候来你不记得吗?下次记得在包中多备几个。”
方文嘉对任茴双手合十,这虔诚认真的模样让认识无数次怀疑自己到底认不认识方文嘉。
虽然说这不是第一次和方文嘉坐在回去上课,但是上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任茴已经记不清楚了,方文嘉坐在旁边对于任茴而言,就好像在玩打火机的她旁边放了一煤气罐。
“你脸色不好,要喝吗?我早上刚买的。”
“我怕你毒死我,知道买红糖姜,不记得买卫生巾?”
方文嘉打开杯子喝了一口了,然后放到了任茴的面前,她在证明自己没下毒。
“我有洁癖。”
“我还有没拆的,给你一包。”
“……”她真是疯了,居然跟方文嘉坐一起。
“我今天带了两杯水,我帮你冲。”
若不是难受难耐,任茴还真想拒绝。
方文嘉很快就将一杯红糖姜茶放到了任茴的面前:“喝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不是黄鼠狼。”
“……”“我也不是鸡。”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方文嘉你真挺没意思的,你说我们以前闹得那么僵,见面之后装作不认识多好,你非要自找尴尬,我也很尴尬的好吗?”
“我只是想要赎罪。”
若不是任茴及时用纸巾接住了那口水,今天她就出糗了。
“咳,我们还是装作不认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因为方文嘉给她冲的这杯姜茶,这一节课,任茴觉得没那么难熬了,难受缓解了很多。
第二节课换了教室,让认识更加意外的是灵秋到了教室之后居然又倒头就睡。
她将灵秋拉起来的时候,灵秋眼底肉眼可见的青色。
“你昨天通宵打游戏了?”
灵秋打了个哈欠,话语绵软无力:“是比打游戏还累还刺激的事情。”
“……”“你周六那天给我打电话,你不会真的去跟那个人说要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