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跟着主人有一段时间了,深知主人的脾性,她这个样子离崩溃就差一线。
在她抱着他的时候,他没有立刻挣开她,是因为他不想她失望难过。
但,他是货真价实的望舒,总不能为了哄主人开心,一辈子冒充扶桑吧。
哎,刚显形就摊上事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望舒一副深谙世间道理的表情,苦口婆心劝说:“你别伤心,我可以陪你去找扶桑。你如果想他了,我就陪你说说话,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但是,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么?人要向前看,你不能总活在过去,对吧?”
岑暮晓眼里蒙上一层薄雾,视线模糊快看不清他,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
望舒想缓和缓和气氛,开玩笑似地说:“不过,事先说明,我修的是男身,你是我的主人也不许对我见色起意啊。所以只限于陪你说话,不准再像方才那样对我动手动脚的。”
岑暮晓吸了一下鼻子,怔怔地看着他。
见她无语凝噎,望舒慌了,长而浓密的睫羽帘子乱颤,把自己的手伸给她,一咬牙道:“那……那还可以牵手,可以牵手,总行了吧?”
岑暮晓还是不吭声。
望舒得坚守好自己的底线,捂着自己的衣襟,一本正经道:“不能再让步了!只能牵手,除此之外,其他的,真的不行……我可是个正经的剑灵,我不献身的!”
说着说着,望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断安慰自己,反正她每天都握着剑刃,他们早就手牵手很久了,主人和剑灵手上有接触很正常。
岑暮晓默然不语,她在找扶桑说谎的漏洞,她在脑海里不停地想、不停地找。
终于她找到了,语气中伤感却又透着几分识破扶桑谎言的得意:“你如果不是扶桑,那你,那你怎么认识冥王的?你怎么会知道冥王说过的一些话?”
他和摆渡老头讲道理时一套一套的,怎么可能不是扶桑!
他肯定是在和她开玩笑,又或者,他故意的,他恨她,所以故意不承认自己是扶桑,他想看她难过,他想报复她,就和他在九黎与莫染故作亲密一样,他是在试探她。
对,就是这样!
望舒思考了一下,实话实说:“我不认识冥王,我瞎编的,可能因为我身上沾过扶桑的血,所以我记得一些他知道的事情。”
岑暮晓不信,再次发问:“那你为什么和他的声音、样貌、身材哪哪儿都一样!”
除了没有他身上的那股木香味,真的哪里都一样!
望舒无奈:“还不是因为你成天想着他,剑灵会根据主人所想的模样形成。”
“我也不想长成他这样啊!”望舒摸着自己的脸,一脸忧虑,“长得倾国倾城也是一种烦恼,你说,我顶着这张脸出门,那些小姑娘不得排成长龙追在我身后啊,哎,这不符合我低调的个性……”
望舒极力逗笑,想让岑暮晓开心些,也别再把他当成扶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岑暮晓握着他的手,“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等你,等你什么时候原谅我,我什么时候再见你,可以吗?你和我说实话,你是扶桑,对不对?”
“岑暮晓,你够了!”望舒甩开她的手,严肃起来,既然玩笑无用,只能讲道理了,“他已经死了,他用他的命守护了你,你代替他成为神木化身,他的使命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使命,你得好好活下去,振作起来,面对现实。”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岑暮晓耳边嗡嗡的,听不清望舒说话,她也不愿听清,自顾自地拿双手堵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