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砚听惯了外面传的“水阎王”的大名,如今见了真人,只觉得传闻还真不可信。
后来发觉,传闻不假,只是水易舟对他态度特殊。
认识到这一点后,冷砚的心中起了别样的心思。
他渐渐的爱上了水易舟,被这个有魄力又能温柔体贴的男人所折服,他甚至产生了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想法。
当然,这个想法在得知他有家室后就被掐灭了。
但无所谓,过好当下嘛,有这一段时间的甜蜜他也知足了。
直到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是我哥哥?”冷砚指着水易舟问道,神情有些复杂。
水易舟却没有发现冷砚的异样,他只是点头:“嗯,你就是我那个走失的弟弟,你应当叫水易冷才对。”
他的神情依然温柔,可这一切在冷砚眼里却是完全变了样。
他从此对水易舟闭门不见,任谁劝都不听。
水易舟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挡在了门外,再也见不到冷砚。
连吃了三天闭门羹后,他终于放弃,想着,那就任由他去吧。
反正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现在过得还不错,那就知足了。
冷砚在自己的屋子里哭了三天,他讨厌自己的新身份,他不想当水易舟的弟弟。
“冷冷”,水易舟最喜欢那这两个字来称呼他。
他从前觉得这是冷砚的冷,还觉得这男人肉麻,明明是上战场厮杀的军阀,私下里竟然还搞这些有的没的。
可现在的他发觉,那是水易冷的冷,他的所有温柔,给的都是他那个失散多年的弟弟。
而冷砚,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没有水易冷,那冷砚便什么都不是。
那件事过后,冷砚性情大变,连爱好也变了不少,拿手的曲目变成了《西厢记》,这让戏园的领班震惊不已,要知道,此前的冷砚可是更偏向京剧的。
生活又这么平静的过了一阵子,直到郑大少也看上冷砚将他掳了去,又直到水易舟的妻子也发现了冷砚的存在。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样,受了苦不知道喊,让你喝口药就开始哭了。”水易舟无奈摇摇头,语气中满是宠溺,他还觉得冷砚哭是因为要吃药。
江弦哭的更凶了,他这具身体有太过浓重的情感,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拿过药碗来一口喝下,喝完后低着头五官紧皱缓了好久,才放下碗道:“才不是因为吃药。”他说这话时眼中还带着泪,眼圈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
水易舟被他这波操作看懵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笑着了揉他的头道:“你这小子,还学会和哥哥顶嘴了。”
这声哥哥,又让江弦心里的某个地方堵了一下,他努力压下心中的那股不适感,转头不再看向水易舟。
他的嘴巴还苦苦的呢。
冷砚的身体对苦味极度敏感,江弦体会着这种苦味,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绝望的感觉。
下次,打死他他都不会再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