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落下,气氛陡变弩张,两个人无形中在对峙着。
贺随舟的眼神更加深邃,翻涌着晦暗的心思,黑色碎发遮盖下的额头有突起的青筋,显示着他此时的怒意。
要是贺泓铭要挟的代价是所谓董事长的位置,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会起身离开,然而天平的另一端放上的,却是虞清酒。
以小姑娘的性子是断不会乖乖呆在家里的,真要让她在外面……
贺随舟刚要回答,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虞清酒探进来大半个身体,眼神里还有些怯意。
“贺先生。”虞清酒关门,走到贺泓铭面前,“贺昔楼住院的事,是他强迫我在先,贺总也只是为我出头才打的他,这件事并非他的错。”
贺随舟眼神有些复杂,面前的人明明是恐惧的,却还是坚定地说出了这些为他解释的话。
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天真。
然而贺随舟心里却像是被小猫尾巴扫了一下,有些痒。
虞清酒进来的确实有冲动的成分,她担心贺泓铭会误解这件事,从而怪罪贺随舟。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会不安,只能安慰自己,这件事本就是她欠贺随舟的。
那天夏晚春明显没有办法拖住贺昔楼,如果她真的被贺昔楼拖进房间里,才真的是会心理崩溃。
“我们在这里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进来,滚出去。”贺泓铭怒意爆发,现在最烦看到的就是虞清酒。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我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必须把话说清楚。”虞清酒还在解释,“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找贺昔楼过来当面对质,甚至还有那天餐馆的工作人员,他们都看到了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
眼看着贺泓铭站起来要发脾气,贺随舟离座绕过去,挡在虞清酒面前,“我答应了。”
这个交易,他同意。
贺泓铭听到这话却没有半点满意,反而脸上阴云密布。
贺随舟伸手按下内部电话,将安妮喊进来,“送贺先生下楼。”
“是。”安妮恭敬地走过来,得体笑着。
“你最好拎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不要顾此失彼,到最后成为一场笑话。”贺泓铭恼怒说完,甩手离开了。
安妮连忙跟了上去。
虞清酒站在贺随舟身后,疑惑蹙眉,似乎是她误解了什么。
难道贺泓铭来找贺随舟并不是追究贺昔楼的事,而是在谈什么交易。
那她岂不是多此一举?
虞清酒顿时有些羞窘,低下了头,丢脸丢大了。
“不是让你出去吗,嗯?”贺随舟转身,眼神有些玩味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