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随舟的没有应声,目光呆滞的望向已经熟睡过去的虞清酒,久久才飘出声音:“泽川,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林泽川刚想奚落,但望着贺随舟落寞的背影,之前习惯用的调侃语气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夜不眠,直到天微微亮起来,贺随舟才从病房里离开。
等到虞清酒再次醒来的时候,陪伴在床边的人已经换成了沈瑜,她睁开眼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都喷涌而出。
“妈为什么为什么受委屈受伤的总是我”虞清酒抱住沈瑜,她多想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隐瞒,把所有的委屈全都抖出来,但上一世的怨念已经改变了她,她不能再做回那个只知道委屈只知道哭还十分懦弱的虞清酒。
沈瑜的眼里写满心疼,她拍着虞清酒的后脑勺,长长叹了口气:“清酒我希望你别怪贺少爷,他他也是有苦衷的”
虞清酒一愣,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贺随舟有苦衷,难道她所做的事在别人眼里都是无理取闹在给贺随舟找麻烦而已吗?
虽然他昨晚的眼神也让她隐隐觉得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这就意味着她虞清酒一定要原谅贺随舟吗?不敢苟同。
沈瑜似乎是体察到了女儿抗拒的情绪,她很快露出了笑容,转身拿出早就预备好的鸡汤。
“来清酒,不要想那么多了,有些事儿以后你会明白的。”沈瑜的声音轻柔,虞清酒脑海中闪过上一世母亲遭遇的苦难,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滴答滴答掉进鸡汤里。
“傻女儿。”沈瑜轻轻抱怨了一下,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
林泽川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她昨晚昏迷时拍的片子,顾自拿出一支笔,唰唰在片子上做了几处记号。
“这是你受伤的地方,不算严重但离太阳穴很近,这段时间就不要去上班了,动脑子对你的病情恢复不好。”
林泽川的声音淡淡,没了平日里的尖酸刻薄,看上去多了些许沉稳的味道。
虞清酒有些呆滞,难道贺随舟没有跟别人说她要被辞退的事?还是说昨晚她受伤逃过一劫,回去还是免不了要被辞职?
所有的疑惑必须贺随舟亲自来解答,可现在想见到他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吃完早餐,沈瑜稍微离开了一会儿,病房里虞清酒静静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盘旋着贺随舟在她昏迷时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还说想保护她?难道是自己当时昏迷不醒所以出现了幻听?可贺随舟当时的那个眼神,完全不像是说过假话一样。
房间门被推开,一阵凉风打断了虞清酒的思绪,她以为是沈瑜回来了,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却对上一个从头到尾包裹得很严实的陌生人。
那人从头到尾一身黑,黑色鸭舌帽黑色围巾,明明是大热天却依然穿着黑色风衣,从身形上看像是一个很高大强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