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四方又如何?权势滔天又如何?
搞这些玩意儿能让你飞升吗?
每天就搁这儿琢磨着怎么把鬼姬拉下马好自己上位,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够不够格稳坐聚鬼盆。
钟离道:“詹笼纱和宋衫收不住杀心,必须得死,孟细柳虽然也贪,却还有个度,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只要不违禁,他耍什么手段我都懒得管。我有时候做事是狠了些,但之前在墓林里你也看到了,如此高压治下它们尚且欺上纵下要去偷腥,想以平和手段治鬼又有谁会听?”
陆生雪赞同道:“鬼修本就心性难改。”
他果然看到了。
钟离抚上额头,现在摘花会不会太刻意了?
算了,看都看完了,将就着过吧。
“今天孟细柳说我下个月要杀宋衫,他猜对了,我确实打算下个月的斗酒宴上弄死那家伙。”钟离突然想起陆仙君应该不知道斗酒宴,“哦,每月一次的斗酒宴是聚鬼盆历来的传统,也是我杀鬼的由头。”
我为一域之主,司掌罪论刑罚,是非功过不言于口,却得记于心。
“怎么杀?”陆生雪刚走到她身边,就被一并拉到了软塌上。
“斗酒之宴,不仅斗酒,还可斗武,谁吃谁都是生死有命,技不如人,权且活该。”憋了好几日,终于又抓着了这位仙君,总在传闻中欺男霸女的鬼姬娘娘可不打算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肉包子。
“一般来说都是我去挑小点心,但他们之间若有私怨,也可以在斗酒宴上解决了。”她连手都摸进了陆仙君外衣里,尽显坏胚本色。
有过肌肤之亲是要嚣张些。
陆生雪由着她胡闹,阿离想要自然该给,道侣就要尽道侣的本分。他甚至主动解开了腰带,让鬼姬娘娘享用得更方便些。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然后钟离就在那儿摸摸搞搞弄半天,最终还是放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想法,询问道:“你乾坤袋到底放哪儿了?我糖呢?”
狐衍给我做的那么大几包糖呢?
都摸遍了怎么没找到东西的?
陆生雪揪住故意使坏的静女姬就是一翻转,反将她压在身下,和平常没甚区别的笑容里透出几分危险,“阿离想吃什么糖?”
情势所迫,专横跋扈的鬼姬娘娘极有眼力见儿地举起双手投降,“不闹了不闹了,我真馋。”
甜口辣口她都爱,更何况那是狐衍的心意。
都好久没有见过狐衍了。
陆仙君在她脸颊上啃了一口,才任劳任怨地掏出包糖来,朝钟离嘴里喂了块,“不生气了?”
鬼姬娘娘含着糖说:“气你技术不好吗?”
哪能一直生气。
钟离这些日子想了许多,方才惊觉陆生雪在她手心里被拿捏得死死的,还纠结那些过去做什么。
她在宿雪谷时,以为世上最苦是相思,后来才懂得事不如人意者十之七八九,命若不绝,就总有更多的苦楚等着去尝。
陆仙君是这无边苦海里仅有的那点儿甜,傻子才会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