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爷放过奴家,这条微不足道的贱命恐脏了您的手。”
女子方寸大乱,语无伦次,只是双手撑在地上,连带着整个身体往后挪。
男人络腮胡微动,露出一口腐斑牙,眸中满是雄性动物对雌性动物的欢爱颜色。
他一把扯住女子的长发,将她拖拽进矮墙后一座荒芜的宅院。
女子颤抖地泣声道:“求您放了我”
男人猛地将她推倒在地,地上的碎瓷片扎进女子后背皮肉,疼得她面部狰狞,她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腿脚也不听使唤动弹不了。
男子喉结滚动,猛地一下扑在女子柔弱不堪一击的身体上。
女子分明听到瓷片插进肩膀,发出的轻微碰撞声,她张嘴喊:“救”
一股泛着恶臭的口气,瞬间充斥了她整个口腔,将她的呼喊化为泡影。
她使劲挣扎想摆脱这场羞辱,男人单手将她双手扣住,钳制在头顶上方,双腿也被死死也压制着,丝毫不能动弹。
女子想要闭紧牙关,可男人的舌头犹如一条饥饿难耐的鱼儿,在莲花池里肆意游走,意犹未尽。
她沉下一口气,打算伺机咬断这条疯狂的鱼儿,可是这条鱼儿太过聪明,它竟察觉了她的心思,将池中那朵花信紧紧缠绕,令她无法撼动半分,只能被动地承袭这场鱼水之欢。
女子双眸暗沉死寂,泪珠滚滚,身上的衣物何时被褪她全然不知,心口被狼爪粗暴的划出道道血痕,已不在纯洁的身心深处被庞然大物撕裂。
这样残破的人生,这样肮脏的身体,让她心如死灰,她彻底绝望了,放弃了挣扎,任由狂风暴雨在她身上纵情蹂躏。
空旷的荒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巫山之巅狂风暴雨更加肆虐,恨不能将这一朵被摧残凋零的蔷薇花拆骨入腹。
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唤醒了女子麻木的神经,她不要像一滩烂泥一般,无声无息地零落到尘埃里。
她使出全身解数,贝齿死死咬着那条活泼乱跳的鱼儿,温热的液体在口腔散开,腥甜疼痛让那条鱼儿逃离,不敢作乱,随即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她两眼一黑便昏厥过去。
斜阳余晖,一道道色彩斑斓的锦缎,穿梭于浮云之间染了半边天。
凝辉阁内,紫铜香炉缥缈着袅袅青烟,熏着淡雅悠然的丁香。
沈舒窈专注的目光落在楠木棋盘上,手里捏着一枚棋子若有所思,忽然,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啪”棋子落定,“我赢了,给我奉茶。”
“嗯,不错,整整一个下午,总算赢了一局。”
萧玄奕望着棋盘对面笑盈盈的少女,优雅轻缓的提壶斟茶,而后递给她。
沈舒窈也不在意他话里暗藏的讥诮,接过骨瓷茶盏,清浅一口,“终于赢了你这个绝顶高手,说明我的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你以后不许再取笑我棋艺不精。”
“下棋总是赢也会觉得乏味,你若真与我棋艺相当倒也值得期待。”萧玄奕不急不躁地把一颗颗黑白分明的棋子,归置于不同的棋笥里。
她霍然站起,指着棋盘,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局是你故意放水?”
他微微一笑,仿佛没有看见她脸上挫败的表情,不言不语地接着收棋子。
沈舒窈看着他平静从容的姿态,不由地更加郁闷,“为了陪你消遣这无聊的时光,我可是苦巴巴地给你奉了一下午的茶,就算是你于心不忍故意输给我,也不用告诉我真相啊,好歹让我高兴高兴。”
萧玄奕凝视着她沮丧的神情,缓缓道:“唯有真才实学,方是立身之本,若人人都欺心诳上,不守真则诚,岂不国之不幸?”
夕阳微风清吟,拂过灼灼锦秋芙蓉,凝然好景透过四面敞开的门窗,雅淡馨香令人陶醉。
沈舒窈唇角抽搐,静立在他面前,一个小小的弈棋,居然能扯出一堆做人的道理,她也是心服口服了。
这时,王府的宦官过来传话,“王爷,魏侍郎求见。”
萧玄奕将最后一颗白色丢进棋笥,漫不经心地抬眸,“申时三刻正是刑部散衙的时辰,他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所为何事?”
宦官躬着腰,答:“回王爷,魏侍郎没有说,不过奴才看他神色焦急,怕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是以奴才不敢耽搁,赶紧来向王爷禀报。”
“让他进来吧。”萧玄奕扬了扬手,起身绕去书桌。
宦官应声退下,传话去了。
此刻的魏启章焦急地在大门口外来回踱步,远远看见宦官缓步行来,赶紧迎了上去,得知萧玄奕传他进去,飞奔似的地穿过游廊,朝凝辉阁去。
半刻钟不到,魏启章步履如飞地扑进了凝辉阁,气喘吁吁道:“王爷,大事不好了,丕威这回是真死了。”
“哦?”萧玄奕闻言挑眉,不疾不徐地问:“何处发现的尸体?”
魏启章赶紧扶住头顶摇摇欲坠的官帽,“今日未时京兆尹府接到报案,说永和坊董家荒宅发现一具男尸,京兆尹带人赶到命案现场一看,尸身血肉模糊绿蝇乱飞,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宝石玉柄匕首,还有一个血字“天”。然后恰巧大理寺的寺正路过此地,好奇进来一瞧,竟然发现死者是聃狎的丕威”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望着萧玄奕,终于,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有人当场认出那把带血的匕首,是皇上赏赐给宁王的击鞠彩头兹事体大,京兆尹不敢轻举妄动并将此事禀报给皇上,我过来的时候正巧碰到禁军往宁王府去,想必眼下宁王已经进宫了。”
萧玄奕眉头微皱,问道:“宁王的匕首怎么会出现在董家荒宅?”
“下官亦不知。”魏启章摇了摇头。
然后就见萧玄奕从桌前起身,越过沈舒窈时转首看了她一眼,虽未言,但她已然会意,“我即刻去刑部验尸。”
他点点头,两人就一道出去,魏启章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